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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道:“你们今天来的那条路通了也不过十来年。”

方彦和高子文今天自然是开车来的,开车确实不算远,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可正如老人所说,路没有通之前,三四个小时的路程,而且还不能骑车,确实很困难了。

“那时候我们村上人生病,大都是自己扛,村上的医生也都是自己摸索,小时候跟着老人学,之后自己摸索,一代传一代。”

老人道:“我当年就是跟着村里的老郎中学的。”

“那您老怎么不考个证?”

高子文道:“祖传中医也是有考证的资格的。”

“考什么证?”

老人笑着道:“我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考证?”

“您不识字?”高子文有点不敢相信。

不识字竟然还能给人看病,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勉强认识一些,也就认识那么多字,会写的字不多。”

老人道:“以前我们村压根就没有人读书,之前的老郎中也不怎么识字,都是手把手的教,自己辨认草药,根据经验看病。”

说着老人道:“我认识的这点字,一部分是跟着之前的老郎中学的,一部分还是跟着村里上学的孩子学的。”

“那怎么开方?”高子文问。

“都是村里人,也不需要开方,有人来了抓点药回去吃。”老人说道。

这个方彦倒是能理解,放在以前,其实类似于老人这样的郎中不少,很多贫困的村子都有,这些人不认识多少字,都是靠跟着师父学习,看的多了,听的多了,也就懂一些。

开方的时候哪怕不识字,只要能辨别中药材,知道药效和剂量,也能抓药。

有人说中医的门槛高,其实是因为入门难,但是只要有悟性,中医的门槛又很低,哪怕文化程度不高,一样可以当医生。

当然,像老人这样的医生,水平就有点参差不齐了。

“五爷爷,五爷爷!”

老人和方彦正说着话,门口突然传来了呼喊声,紧接着就有人进来了,一位十五六岁的孩子搀扶着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人。

“五爷爷......”

进了门孩子才发现院子里有人,顿时显得有点胆怯。

“快坐。”

老人站起身,把另一位老人搀扶着坐下,然后问:“柱子哥,怎么了?”

“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手一抹,黏糊糊的,就给塞了进去......”

“这是脱肛了?”

老人一边抓住进来的老人的手腕诊脉,一边道:“你这年纪大了,还整天操劳,身体虚。”

说着话,老人又问了几个问题,等诊过脉,老人就道:“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药。”

很快老人就进了屋子,不多会儿拿了三包药出来:“这个药你回去吃上,一包药熬成两碗,熬两次,兑在一起,早晚各一碗。”

“好,我知道了。”老人接过药,就打算起身,方彦却道:“老人家,我能不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