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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和剧院的人最终还是知道了佟冉受伤的消息。据说是梁声给卞应宗打了电话,他向师傅再三道了歉,第一天就把人的手弄骨折了。

卞应宗得知消息,和卞廷川一起匆匆赶往医院。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天已垂暮。

佟冉对着费海打包回来的几个菜喊饿,可是她的手骨折着,又无法自己动手,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冒热气的餐盒咽口水。

“要不请个护工来照顾佟小姐吧?”费海向上官珒提议。

“不用了,我自己来。”

费海还没理解这句“我自己来”是什么意思,就见上官珒坐到佟冉的身边,他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拿勺舀了勺汤递到佟冉嘴边。

病房的灯光白而清冷,却将他的动作渲染得温情脉脉。

佟冉没料到上官珒会亲自给她喂饭,她一时有点拘束,尤其,房间里还有一个费海站着,她瞄了眼费海,有点不好意思张嘴。

上官珒注意到佟冉的眼神,回头望着费海:“你还不下班?”

“哦哦!”费海知道老板这是在赶人,忙说,“我这就下班!”

费海逃似的逃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佟冉和上官珒,上官珒还保持着喂她的姿势,目光炯炯。

“不是喊饿?怎么又不吃了?”他微抖了下手里的勺子,示意她张嘴。

佟冉红着脸,目光不自觉地避开与上官珒的对视,她凑到勺子边,小小地抿了一口。

“怎么?还烫?”

她也不答,只摇摇头。

上官珒看着她,明明是“弯弓征战作男儿”的这么一个人,此时却露出了“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的温柔羞怯模样。

他心觉好笑,又莫名心软。

“好了,别装了,该吃吃,该喝喝,你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上官珒忍笑道。

“我什么样子?”佟冉有些不满于上官珒的语气。

“反正不是这么吃相文雅的样子。”

“我吃相又怎么了?”她的声音提高,渐渐露出了本性。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快朵颐。”上官珒停顿一下:“阿冉,这才是你。”

也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佟冉并不高兴,她在他心里竟然是这样虎里虎气的女人吗?她莫名有些恨,只怪自己曾经太不懂遮掩,现在想要挽尊已经来不及了。

“快吃吧。”上官珒又舀了勺米饭递到她嘴边。

佟冉撇开头。

上官珒以为她听了他刚才那番话赌气不愿吃饭了,撤了勺子,正想好言相劝,就见她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那盘红烧肉,压着声音道:“我想就着红烧肉吃米饭。”

“……”

好,是他想太多。

卞应宗和卞廷川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上官珒坐在床前给佟冉喂饭,两人并没有交谈,可相互凝望间已然显示出一种非凡的默契。

卞廷川默默握紧了拳,挪开了目光,甚至有转身就走的冲动,可父亲就在身旁,他不能。

“咳……”卞应宗咳了声。

上官珒和佟冉闻声回头。

“师傅,你怎么来了?”佟冉轻呼。

上官珒放下手里的餐盒,起身朝卞应宗父子点头致意。

“卞师傅,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