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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还没打卡呢！”菊花高喊。
到底心疼上了一整天的那点工资，又拐了十八弯偷偷摸摸去打了卡。
刚打完卡，就听身后一群人在喊，“见到陈凉没？宋西菊呢？她俩形影不离的……”
“我去开车，你去门口等我汇合。”宋西菊十分打眼，她特别喜欢穿亮色，寓意活得多姿多彩。
陈凉点点头，裹上围巾戴上帽子，匆匆往门口去。
顾祠邵的车就停在那，她脚步转了转，还是没上车，只打开手机发了个短信。
【今晚我去朋友家睡】
隔了会，顾祠邵回了信息。
只一个字。
【嗯】
生气还是没生气？
陈凉看不透，她装作菊花口中的单纯懵懂无知少女，朝那辆车的方向笑了笑，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看见。
宋西菊把车开到小区，看了眼后视镜，蹙眉问，“后面那车什么情况，从医院到这跟我同路？”
那辆车到门口就停了下来，标志的绿色小蛇很是打眼。
宋西菊仔细看了看车牌，朝陈凉揶揄地笑，“哟，这不还是你那什么白日梦男朋友的车吗？要不要下去打声招呼要个微信聊聊？”
陈凉也发现了，正想打电话问问，就见顾祠邵已经打了过来。
“我看着你上去，报平安再挂。”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没有半分不悦，似乎能从那份沉稳的语气里听出些缠缠腻腻的温柔。
陈凉莫名觉得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她的安全看得这般重要。
她点点头，又觉得好笑，隔着手机他又看不见。只好对着手机糯糯说了声，“好。”
直到菊花开了门，陈凉就奔向阳台朝小区最外面的那辆车看去，就见顾祠邵身高腿长地倚在车旁，她招了招手问，“你看得见我吗？”
“嗯。”
然后两人就同时沉默了。
陈凉突然萌生出一种怪异的罪恶感，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顾祠邵的事一样，对着他的电话，即便没面对面，也总是带着愧疚感。
不过老实说，要是顾祠邵愿意睡沙发，她也不至于跑菊花家来睡啊。
关键是要怎么开这个口。
‘嘿，我觉得沙发不错，以后不如你睡沙发，我睡床？’抑或，‘看样子你十分喜欢我这张床，不如就这样，你睡床，我睡沙发吧。’
万一顾祠邵来一句“不，我就想跟你睡”呢？
一想到腰后被戳出来的青瘀，陈凉脸就有点热，她还是不能适应这样的亲密啊！啊啊啊！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不要叫外卖，今晚开始我会安排助理送过来，陌生人敲门别开，注意保暖，还有……”顾祠邵破天荒像个老妈子一样零零碎碎叮嘱了许多事宜，最后看着阳台上的那抹倩影，弯了弯唇，用那把惑人的嗓子说，“记得想我。”
陈凉难得没有脸红，她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顾祠邵那句出去一段时间，迟钝地怔在那，半晌才讷讷回了句，“好。”
“晚安。”
顾祠邵挂了电话。
陈凉盯着小区门口那抹融进夜色里的挺拔身影，看着他拉开车门，看见他回头又看了她一眼。
然后那辆车开走了。
心头居然空落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