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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见三人满头大汗,心想,我母亲没白疼你们。于是就说,“母亲,孩儿令人把冰灾井里的瓜果拿出来?”
太子想说,哪用得着你亲自去。一看儿子给他使眼色,便说:“去吧。”
三郎一去就是一刻,刘闳三人都吃上了他才回来。而等三人吃好了,洗洗手,坐下歇息时,厨子端来六碗冰饮,其实就是碎冰块加各色水果。红的黄的煞是好看。刘胥一见就露出喜色,对史瑶说,“弟弟真应当早点过来。”
燕王刘旦瞪他一眼,少说话,吃你的东西。随即发现三个小侄儿吃一碗,忙问:“是不是没有冰了?我这碗给你们。”
“他们吃多了肚子疼。”史瑶道,“二弟脾胃弱,也少吃点。”
二郎跟着说:“二叔父,我帮你吃。”
“谢谢二郎,不用了。”小侄儿还小,刘闳可不敢让他多吃。
史瑶见状,眼神一闪,戳一下身边的太子,说还是不说?
太子沉吟片刻,把“硝石制冰”告诉三个弟弟。三人难以置信,望着太子仿佛第一天认识他。太子不解,“你们为何这样看着孤?”
“皇兄,今年比往年都要热,住在乡里还好一点,房屋少,树木多,有一点风都不会感到热。住在城里的人,这么热的天,不吃点冰饮解暑简直度日如年。”刘旦道,“弟弟早几日去东市,路过一家冰饮店,巳时左右门口就排很多人等着买冰饮。弟弟如果此时让家奴出去卖冰,可以说日进斗金。”
太子笑道:“因为这点事?”
“这事不小。”刘胥是个直肠子,也懒得动脑筋,依然知道此事很大,能掀起轩然大波。
太子:“孤打算过几日告诉父皇,再告诉孤的舅父,再告诉母后。他们知道,许多人都知道了。比如孤的几个表兄,还有表兄的亲戚,这样一来半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你们的冰还卖得出去?”
“卖得出去。”刘旦肯定道,“将军士大夫家中有冰窖,但那些冰多是冬天从河里取的,可以吃的冰极少极少。即便大将军府上的家奴出去卖冰,弟弟照样能日进斗金。”
太子:“那你们就卖吧。别说是孤说的就成了。父皇问起来,你们就说听别人讲的。孤正好同父皇说,‘硝石制冰’是你们告诉孤的。”
“啊?”刘旦傻了,“皇兄的意思父皇还不知?那这……这个冰是皇兄做出来的?”
三郎突然开口,“不是父亲,是我。”
“你别捣乱。”刘旦道。
太子:“孤偶然间发现,可是孤这几年遇到的巧事太多,怕父皇不信,一直没想好怎么解释。”
“别说父皇不信,我都不信。”史瑶一本正经道,“好事巧事差不多都被殿下一人碰到了。”
太子笑了,笑史瑶说谎不眨眼。
刘胥认为太子不好意思,就说:“皇兄的运气是真好啊。父皇不信也得信。”
“对的,我父亲运气好。”二郎跟着点头,“三叔父,我父亲这样讲,你还卖冰吗?”
太子看向刘旦,“你很缺钱吗?”
“他很缺。”一直慢慢吃冰饮的刘闳突然开口,“他府里养了许多人,还都是女人。”
太子眉头紧锁,脸色变了,“你几岁了?”
“皇兄,听弟弟解释。”刘旦道,“那些女子都是可怜之人。”
太子:“怎么可怜了?无父无母?她们怎么长大的?”
“弟弟可以一件一件说吗?”刘旦同太子说话眼睛却看向史瑶。
史瑶笑道:“你别看我。你如今已十五岁了,你养两三个,你皇兄自然不会多问。可你养许多就过了。哪怕你没有那个心,那些女人也想跟着你,因为你解救了她们。”
“皇嫂说的话,我同他讲过。”刘闳道,“他说他有分寸。”
太子睨了刘旦一眼,“是有分寸,他当他自己是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