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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气不打一处来。这时候要他这么勤奋好学,惹事的时候不想着点?偏也不能说不,冷声冷气丢下一句:“我在办公室等你,快点!”

说完甩手走了,早读秩序交由班长维持。

温岑把几本练习册交了,嘴上没闲着,嘀咕:“月考还要做作业,累死人……”

冬稚没忍住回头:“你少说两句。”

“嘿?”温岑差不多收拾好,“你骂我干嘛呀。”

“没骂你。”冬稚撇了下唇角,背贴住凳子,又从桌子底下递过去东西,“桌底下,拿去。”

温岑半好奇半疑惑伸手,摸到一个塑料袋,不算太沉,拿到桌肚前一看,里面装着一个烧麦和一袋牛奶。

冬稚说:“你揣口袋里,要是罚站很久,饿的时候吃。”

苗菁凑过来,伸指戳了戳冬稚的肩膀,“你怎么不给我带早点?”

“他脸上伤成那样。”

“就是,我伤成这样。”温岑掂着手里的小早餐,忙不迭插了一句。一边乐呵,一边把烧麦和牛奶合着透明塑料袋装进外套兜里,悠哉悠哉起身,去办公室听训。

……

第一节课快开始,老师一翻教案,拍了下脑袋,“陈就,你去办公室,把我办公桌上把那叠卷子拿来。”后半句对全班学生说,“月考卷子明天才改完,今天我们先做点小测验的题。”

班上鸦雀无声,除了翻书的声响别无其他,静得很。

陈就应声而起。不是第一次替老师跑腿,不管重要的不重要的,师|长们都喜欢交给心仪的学生去做,所有人都已经习惯。

人高腿长,陈就没用多久到了办公室。办公楼附带一个小院子,高二教学组在一楼。

进了拱形门,抬眼就见廊下站着个人。

陈就步子一顿。

温岑叼着一袋牛奶,听见动静朝他瞥去一眼,手上拆小塑料袋结的动作没停。袋里的烧麦已经凉了,不妨碍他填饱肚子。

陈就的目光停在他手里的牛奶上,过后再到烧麦,停了许久。

温岑没理会他的打量,三两口吃了烧麦,吞咽干净,叼着牛奶袋小口小口地嘬。他站得挺直,但就是那股吊儿郎当的劲儿,看着没有半点罚站的样子。

陈就提步进了办公室。老师们都不在,上课的上课,开会的开会,这时候屋里是空的。

拿到老班要他拿的试卷,陈就抱在手里,出来时,在门边停了一下。

他看向廊下罚站的人。

温岑的牛奶喝到一半,被盯着,转头看过去,咬着袋含糊不清:“干嘛?”

陈就比他高一点,看他的时候视线轻垂,少见的严苛:“罚站的时候可以吃东西?”

温岑一口吸完剩下的牛奶,反诘:“有规定不能吃?”他走到院子里的垃圾桶边,把牛奶包装扔进去,又大摇大摆走回来。

温岑站着,昂起下巴看屋檐外的天。陈就抱着厚厚一叠试卷,目光沉郁。

大概有那么几秒钟,谁都没说话。

陈就先收回视线,抱着试卷离开,高挺背影在拱门外渐远。温岑站在原地,始终是那个姿势,下巴弧度一丝不改。

……

下午放学回家吃饭,冬勤嫂在忙,家里没有人。冬稚停好车,自己去厨房热东西吃。

正门突然开了,有人进来,她从厨房探出头一看,顿了顿,“陈就?”

陈就出挑的高个头显得她家昏暗的客厅更加逼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