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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就沿着一排货柜走过,稍作犹豫,道:“再贵一点的吧。”

“比上次看的那把再贵一点?”

“对。”他说,“看三千的,两千多的不看了。”

店员道好,领着他去看三千价位的小提琴。

比前几次更快,陈就敲定下来,付给对方定金。

“我周五晚上来拿。”

“好的。”店员笑着,递给他一张小票,“您凭票来取,剩下的钱到时候再付。”

“别弄这些,喝不惯,还是换我常喝的好。”

萧静然嗯哼应一声,倚着皮椅一侧,手臂枕在他肩上。

陈文席拿起书,刚翻一页,瞥她,“干什么?”

“过两个礼拜是什么日子呀?”萧静然挑眉,笑着暗示。

“什么日子?”陈文席说,“你生日嘛,当我老糊涂记不得了?”

“没忘就好。”她在他太阳穴虚虚一戳,盘算起来,“我生日咱们在家里吃还是去外面吃?”

陈文席眉头一皱,“在家吃什么,不知道的以为咱家差那两个钱。城中区新开的君华大酒店,那不错,我让人订几桌。”

“你请朋友吗?”

“请,叫上老刘老周他们,常来往的都请,别得罪人。”他说,“要么直接开两个厅,你们女人家一起,也好方便你招呼你那些朋友。”

“我那些朋友你哪个不认识?”萧静然嗔道,“知道了,都听你的。”

她给陈文席理了理衣领,“我下楼去让他们炖个虫草汤。”说着出去。

陈文席叫住她,“等下。”

萧静然停住,回身,“怎么?”

“你平时给儿子零花钱多给点。”

“嗯?”

“我看他好像缺钱花。”陈文席说,“刚刚上学前管我要五百,我给了他一千。他从来没跟我开口要过钱,是不是哪里钱不够。”

“不会啊。他每次出门我都问他钱够不够,够也会给他一百两百,零花钱也每月都给,从来没少过。”萧静然皱眉,随即放平,“可能是给同学买礼物或者同学聚会花钱了吧。”

“嗯。”陈文席点点头,“反正你多上点心,他也不是乱花钱的人,要你就看着给。”

萧静然说好。

她走了两步,陈文席又叫她,“汤别炖了,晚上老周请吃饭,你跟我一块去。”

萧静然应了,回房挑出门穿的衣服。想了想,琢磨晚上得很晚才回来,不放心陈就,从包里拿出钱夹,提步去陈就房间。

这孩子哪里都好,聪明乖巧,一表人才,有出息又让人省心,从不去做让大人头疼的顽皮事儿。读书也不需要人盯着,成绩出众,学什么像什么,到了这个年纪,别说叛逆,连跟她吵架也是从来没有的。

打小开始就听话,像他爷爷在时给他备的存折,他连摸都没摸几下,转手就交给了她。每年过节的压岁钱和过生日收的礼钱,他全都存在里头。

这么好的儿子,认识的人没有一个不羡慕她。

陈文席说陈就钱不够花,萧静然哪能不上心。钱嚒,这东西,还是得亲手摸在手里才踏实。她的钱夹也总是“饱满”。

除了晚上睡觉,陈就不管在家不在家,房门基本不锁。他不防备父母,萧静然只觉得万般贴心,平时也不去翻他的东西。

推门进去,屋里一尘不染,房间不需要他自己打扫,但床铺是他自己整理,被子枕头叠得整整齐齐。书桌上的东西也有规有矩地陈列着。

萧静然走到书桌前,从钱夹里拿出五六张百元纸币,想拿本书夹在里面,不想弄乱儿子的书桌,便拉开抽屉。

把几张纸币放进去,刚要关抽屉,动作一顿。

她撇开自己放下的钱,见有一个白色信封,随手拿起一看。

信封里装的也是钱,一张张,都是一百,估摸着有一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