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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转身指一下,还搁地上坐着没回神的常融,让三郎解释。
三郎瞥常融一眼,轻笑一声,“你说他以后见着咱们还会像见到祖宗似的吗?”
“你逼他搬弄是非?”大郎恍然大悟,“不错,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等等,你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三郎:“临时起意。”说着走到案几前,翻开奏章,“你也来看看,大兄。”
“不太好吧。”大郎下意识往外面看一眼。
三郎:“大不了祖父回来后,向祖父透露一点咱们不想当皇太孙,祖父就顾不得对咱们起疑心,改追问咱们为何不想当太孙。”
“我的理由是现成的。”二郎把白色丝绸里的木偶拿出来放在案几上。
三郎笑眯眯看着大郎说:“我的理由也是现成的。”
“我的理由,好像不行。”大郎想一下,“不如我就勉为其难——”
三郎收起笑脸,“勉为其难?信不信在弄死外面那几个小人之前,我先弄死你,嗯?”
“你怎么也和他学会了,动不动要弄死人啊。这样不好。”无论大郎有没有放弃皇太孙之位,二郎都当他故意逗三郎,“你不是要看奏章?快点看,再过一会儿祖父就回来了。”
三郎瞥一眼大郎,面无表情道:“玩笑不好笑。”
“你也知道是玩笑啊。”大郎撇撇嘴,“你怎么就不怕我先下手为强?”
三郎:“你敢动我,母亲不会放过你。”
大郎没话了,嗤一声,拿起奏章,不禁皱眉,“祖父又要出去?”
“去哪儿?”二郎忙问。
大郎递给他,“行幸河东,祭祀后土。”
二郎翻开一看,内容是向刘彻禀告此行都有哪些官吏随行,“为何没听父亲提过?”
“兴许怕母亲跟着操心。”三郎突然想到一件事,“父亲还没把育苗种稻的事告诉祖父?”
大郎想一下道:“祖父回来问问。”
刘彻回到宣室看到门敞开,三个孙儿趴在案几上,有一丝不快。走到殿内,大郎没容刘彻开口,先行礼,后问稻子的事,三郎跟着说一年两熟。刘彻心中那点不快瞬间消失,忙不迭问:“你们听谁说的?”
“父亲说的。”三郎道,“父亲托他认识的农夫试种,可孙儿听说这边的地不适合种稻,孙儿怕父亲试不成,看到这份奏章,孙儿想请祖父让河东的农夫试一下,可以吗?祖父。”
此时此刻刘彻脑海里只有“一年两熟”四个字,想也没想就说,“当然可以。”
“谢谢祖父。李夫人的病好了没?祖父。”三郎关心道。
刘彻摇了摇头,道:“先不说她,把你们从太子那儿听到的再详细同吾说一遍。”
“祖父,先不说稻子。”二郎跟着说,“祖父看这个,是孙儿雕的,是不是和祖父一模一样?”把木偶递到刘彻手中。
刘彻低头一看,仿佛看到铜镜里的他,不禁抬头看向二郎,不敢置信地问:“你雕的?”
“是呀。”二郎道,“孙儿还雕个大兄。阿弟出生后,孙儿还要雕我们一家六口呢。”
刘彻张嘴想夸二郎,突然想到不对,“一家六口?没有吾?”
“祖父和我们又不是一家人。”二郎不假思索道。
大郎和三郎齐刷刷看向二郎。
刘彻似笑非笑地说:“再说一遍,朕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