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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的时候,她冷笑一声:“跟了我一天,就指着来这儿睡我呢?天还没亮就开始做白日梦……”

贺星原懒得跟醉鬼解释,在前台登记的时候,再次拨电话给陈驰,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

林深青烂泥一样趴在他旁边,脸贴着凉快的大理石台面,舒畅地吐气。

前台眼神古怪,看贺星原递上自己的身份证后,转头去翻林深青的包,怀疑他是“捡尸户”。

“女士,您跟这位贺先生认识吗?”前台迟疑地问。

“认识啊。”她搡开贺星原,自己翻出身份证,“啪”一声拍上桌台,姿态潇洒,“开间适合一夜情的。”

贺星原:“……”

见前台面露尴尬,他叹口气:“给她一间大床房吧。”

“好的,两位稍等。”前台转头去登记,片刻后一本正经地说,“419号房刚好空着,可以吗,贺先生?”

“……”

林深青拍拍手:“就要这间,瞧你这机灵劲,回头给你涨工资!”

前台再看贺星原:“贺先生?”

他无语地抓抓头发:“随她就好。”

两分钟后,前台把两张身份证连同房卡一起递过来:“久等了,贺先生,林女士。”

贺星原点点头去接,手指触到身份证边缘的时候忽然一顿。

“林女士?”他重复。

前台再次露出质疑的眼神:“贺先生,您和这位女士确实认识吗?”

贺星原盯着林深青的脸愣了足足半分钟,想到她刚才听见“深青”两个字的反应,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不可思议地笑了:“认识……林深青不是吗?”

何钰松给的治疗方案提到了放松疗法和运动疗法,并且举例了能够将这两种疗法完美融合的方式——瑜伽。

贺星原第二天就给她报了个瑜伽班。

林深青不太喜欢运动,尤其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有钱,却非要报个多人瑜伽班,跟一群女人一起对着镜子拗高难度pose。

上完第一堂课,她就跟贺星原提出了这一点:“工作日下午来上课的,不是闲得慌的大学生小姑娘,就是在家没事干的老大妈,一到课间,一半在我耳边问我用什么牌子的香水,哪个色号的口红,一半问我结婚了吗,生孩子了吗……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她坐在副驾驶座嚼着口香糖,摊摊手:“我是要治病,又不是搞联谊,为什么不报一对一的课?你要是零花钱不够,问我要啊。”

贺星原打着方向盘笑:“不是挺可爱的么?”

“你说谁?”

“小姑娘和老大妈。”

林深青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贺星原看看她:“你看她们练瑜伽的时候,没发现自己柔韧性有多差吗?”

她像听见什么好笑的话:“我一个插班生,跟老学员有什么好比的?”

“那不说她们,我们学院女生这方面素质也很好,一字马、下腰后翻随手就来,你行吗?”

“我能喝三斤白酒,你的女同学们行么?”她无所谓地笑着,“术业有专攻,我不吃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