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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自己死去的时间会越来越长,他要如何发狂地追赶,才能逆转光阴?

和《夸父逐日》多么相似。

夸父望着天边的浮日,向西追去。

——玉邈满怀着沉重的爱情,艰难跋涉。

夸父饮干河、渭。

——玉邈竭尽心血。

夸父渴死在了追日的半路之上。

——如果他不回来的话,玉邈又会在哪里倒下呢?哪里又会是他的终点呢?

江循有点喘不上气,耳朵软趴趴耷拉下来,任凭温软的绒巾覆盖住了他拳头大小的身体,宝蓝色的眼珠被雾气浸染,覆上了一层透明的珠雾,将滴未滴,光芒闪耀。

就在此时,一股失重的感觉骤然袭上江循的心头,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莫名坠入了一片滚烫之中。

——玉邈闭着眼睛,伸手抓了叠放在不远处的绒巾,浸入水中,准备擦身。

随着玉邈的动作,江循整只猫也噗通一声滚进了水里,灼热的水流刺痛了他的瞳孔,他刚想本能地眯起眼睛来,就在弥漫着淡淡血腥气的水中,看清了某样刚才他一直没能看清的东西。

就在玉邈的胸口位置,有一个字型的伤口,分明是一个“循”字。

那不是用刀刻成的,是用指甲日日夜夜地刮挖刻画,一笔一划,一钩一压,生生刻出来的伤口。

十二画的“循”字,循环的循,江循的循。

刚才玉邈的手覆盖在这里,就是在给这伤口描红。

创口已经再次破损,渗出血丝来,飘飘荡荡地融入水中。

看到这个字,一瞬间的功夫,江循的一颗心已经不会跳了。

心口痛得厉害,是那种把心脏搅碎成一片片碎块,在五脏间游走的真切的痛。

而玉邈也听到了异物落水的声音,他微微张开眼睛,纤长睫毛上挑着的一颗饱满的水珠不堪重负地跌落下去,跌落在一头被水浸得透湿的长发上。

浑身泛着闪亮水光、不着寸缕的青年从水里猛然钻了出来,双手扳住玉邈的肩膀,决绝而凶猛地亲吻上他的唇瓣。

大滴大滴的水珠从青年的脸上滑落,不知道是泪还是水。他在亲吻间发出断续的嘶鸣,像是试图在唇齿交/合间,通过舌头告诉玉邈他攒了一腔子的话,但是唯一能勉强叫人听清的只有两个字:“玉九。”

玉九玉九玉九玉九。

被他吻了许久的人,在短暂的怔愣后,终于有了动作。

他的蝴蝶骨被人从后面用几乎要捏碎它的力道捏紧了,江循也不甘示弱,一口咬破了他的舌尖。

血腥味的狂暴的吻,在二人的唇畔都印下了深色的痕迹。

切磋琢磨,碾压吮吸,最后……反客为主。

渐渐地,江循软下了腰,失神地被玉邈压在了浴桶边沿。

他撩起江循面上的一缕湿润的发丝,用手指按在江循因为吸饱了水汽而透着浅浅殷红的嘴唇上,来回抚摸,唇角微挑:“……你回来了。”

江循低哑地嗯了一声。

玉九重复:“你回来看我了。”

他看得分明,玉九的眼神也是迷乱的。

……他没能分清虚幻与现实之间的差别。恐怕在他看来,自己仅仅是一个真实的梦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