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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乔君喉咙艰涩地哽咽着,整个人崩溃地趴在滕东宇胸口,眼睛紧紧闭着,似乎已经无力睁开,“我该怎么办?小宇哥?我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我好难受,好难受啊……”

她用力捶自己的胸口,‘砰’,‘砰’,‘砰’,一下一下那么用力。

一声,一声,响在她胸口,也震在他的心头。

“你听我说,小君,你冷静一点,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乔叔叔一定不想看见这样的你。我们的孩子,也一定不想看见这样的你。”

滕东宇抱着她,大步走到沙发前坐下,不住地亲吻着她的脸,一边温柔地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关于这件事,我们需要清楚的捋一捋: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并不是你,你首先应该明白这一点,对不对?”

“嗯……”乔君抽泣着点头。

“然后,你要承认这件事的客观存在性:所谓纸包不住火,迟早它都会被人捅出来。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觉得,哪怕乔叔叔迟早要知道真相,但迟一点总比早一点好,是吗?你希望他能更长久的、幸福的活着,因为你还没有爱够他,孝顺够他,没有回报他的养育之恩,对不对?”

“嗯……”乔君更用力地点头,哽咽,“爸爸他一直盼望着我结婚生子,享受天伦之乐……可是明明就快拥有了,可是……”

她再次泣不成声。

滕东宇无声叹气,双手不住地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并且节奏地柔柔拍着。

“我明白,我都了解。但小君,其实我们也可以这样想:至少,现在芳姨是平静的,是不痛苦的,对不对?贺医生那种人,又贪财又怕死,就算这一次没有因为威胁而爆出那个真相,但日后,只要她需要的时候,她随时可能利用这个真相来勒索威胁乔诺或者你。那时候,就未必是这样幸运,知情人仅仅是乔叔叔而已,或许还有芳姨呢?”

“芳姨是什么性格,你最清楚的。届时只怕就不只是乔叔叔要出事,芳姨气上心头,谁知道会如何?万一,贺医生的嘴不严实,泄漏了出去,那恐怕还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危及到公司呢?这个秘密既然是在她手中,你我就都清楚,什么事情其实都可能发生的,不过是迟一时早一时的区别,不过是损失大小的区别。”

他亲吻着她道,“你认为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乔君无声地点头,泪水已经不再肆意横流。

但悲伤的情绪,依旧环绕心头。

而滕东宇也明白,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原谅她自己。但只要她别再钻牛角尖,将这个错误全部强压在她自己身上,他就能放心许多。

毕竟,孕妇的情绪是敏感的,孕期抑郁症常常来的猝不及防。

乔君本身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一般的事情是极难让她陷入死胡同的。但父亲的死,本就是她心头的一道伤:她竟然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当父亲术后休养、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她以为有母亲和乔诺在父亲身边就足够,自己则放心地陪伴着他,陪伴着爱人,在遥远的国外忙碌。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在默默地流泪后悔,这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而现在,她又再次得知,父亲是被venna故意气死的--而目的,仅仅就是为了保证她一定赶回国,离开他的身边而已!

所以他十分明白,她此刻的内心震撼和悲痛!

这件事情,短期内一定会成为她内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

但没有关系,他会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的,日日夜夜,每时每分都不离开。

他一定能陪着她,护着她,一起迈过这道心坎。

况且,他们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

他相信,有了宝宝以后的甜蜜生活,忙碌而充实,一定能够更快的治愈她的悲伤。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累了。睡一会儿吧,好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刻也不离开你。”俯首,他温柔吮去她脸上的泪水,一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睡吧,我的小宝贝。什么也别去想,一切有我。”

乔君将脸深深埋在他胸口:嗯,一切有他呢。

她闭眸,沉沉地睡去。

梦里,她又一次梦见了父亲:还是在那棵灿烂的腊梅花树下,还是在那暖暖的冬日艳阳下,她依偎着父亲,安心地坐着,一边听父亲哼唱着他最爱的歌曲……

她又一次泪流满面。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

尽管初时梦境不断,但之后,她就睡的深沉而安心。

一定是父亲的在天之灵保佑着她吧?

就像小宇哥说的那样,父亲最希望看见的,就是她这个宝贝女儿,能快快乐乐地生活着啊。

乔君在床上伸展着四肢,感觉睡的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