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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一片殷红,几乎让他窒息。

相易忽然捂住耳朵,蹲了下去。

够了,这个梦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文殊千秋的声音却还缠着他。

“折棠,这是谁的本命血——”

“珩图!”

他猛地睁开眼睛,失神地望了天花板许久。

果然是那个梦。

他用力地喘了三口气儿,转了转眼珠,和方才精致的十二回廊相比,这里就阴森得有些吓人了,沉重的魔气晕染着他的身体。

不过这些不算什么,比较糟糕的是,相易忽然觉得自己身体自头部以下都动不了了,他只能晃了晃头,一转眼却看到了宦青。

他的脸还是那么秀气,这妖孽十年如一日地装清纯美少年,一点都不害臊。

但是宦青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好看,冷冷地看着他,手里竟然拿着招魂卷。

宦青讨厌万秋凉,相易想起来了,他那会儿出来可能是真的去找万秋凉打架的,没成想相易直接倒戈,而宦青又是无理由站在相易这边的,只得和他一起来了东魔境。

至于嘛这么生气,宦青和万秋凉到底什么仇来着?

相易觉得头还有些疼。

相易尝试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嗨,呃……怎么一大早的谁招您了?”

宦青冷冰冰道,“你终于舍得醒了。”

相易晃了晃头,脑子里有点糊,“我睡了很久吗。”

他的记忆有些断片,好像不知道为什么真的睡得有点久的错觉。

他记得他昨天大闹了白玉京,在千宗大会上,堂而皇之地加入了东魔境。

想起这个相易有些兴致勃勃,贼好玩来着。

宦青的眼神刻在他身上,“还行,也就睡了三年。”

睡了,三年?

相易傻了,“……什么玩意儿?”

顿了顿,他揉了揉额角,“我这不是昨天刚来的东魔境,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来的时候还嫌弃这房子难看来着,东魔境这楼是哪个不开眼的造的,怎么——”

“是,那不开眼的老头儿觉得您不懂得艺术,跑出来和你理论,理论了三刻您就昏过去了,直到现在,”宦青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透支了那么久的血咒,只是睡了三年,你该庆幸,我觉得你没死才是上天的恩赐。”

完了他想了想,“算了,你这玩意儿一直受老天爷喜欢。”

相易闭嘴了,摸了摸额头沉寂的血咒,“哦。”

果然还是不能乱来,他当年撑着血咒,破了三千恕,和问花那小秃驴干了一架,两败俱伤,全靠血咒强行修复,后来在小长明殿又和那几个家伙来了一顿,又是一阵强行修复。

血咒是个什么东西呢,用自己的骨血和灵力做交换,以千万种咒印为辅,生生催动生体的极致。

这玩意儿是古荒时期流传下来的了,凡是堕魔者,身上都会被刻上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