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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的几天之内,粮价居然至少涨了五倍!

而且照阿琅所说,粮价还会持续上涨,这对于刚刚登基的刘邦来说,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估计刘邦现在可能连睡小老婆的心情都没有了。

“郎君,买这么多醯干什么啊?吃也吃不了这么多。”阿琅显然不关心时事,他更关心的是府里粮食够不够吃,自己会不会饿肚子的事。

对于樊伉买醯这事,他的态度也挺纠结的,觉得这个时候郎君买醯还不如多存点粮更实在。

“你不懂。”樊伉道,“这个醯买了不是用来吃的。”

阿琅更不解了:“不吃买来干什么?”

樊伉还没说什么,边上无名已经一个冷眼瞪了过去:“你话真多!”

无名是樊伉的救命恩人,阿琅知道无名樊府地位很高,吕媭和樊伉都拿他当座上宾。

无名开口斥责,阿琅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顿时脸上的表情讪讪的。

“你把这些醯拿去厨房,交待他们,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们每天熬煮几锅醯,每个院子都要煮,匠奴住的仆役房也是如此。不管是谁,从外头回来,都要烧热水沐浴,衣服也要拿热水煮过方才能再穿。渴了烧开水喝,不能喝生水。”樊伉吩咐道。

阿琅满腹疑问地下去了。

傍晚樊哙回来的时候,就闻到府里一股浓浓的醯酸味,酸气冲天的,不由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吕媭有些哭笑不得:“还不是伉儿闹的,非要让家里煮醯,煮得还不少,弄得府里一股酸味儿。问他,说是为了预防春瘟。”

“醯能防春瘟?”樊哙满脸惊讶,“他从哪儿知道的?”

吕媭笑道:“伉儿说是无名公子告诉他的,这孩子也真是爱瞎操心。”

樊哙脸色沉了下来,不说话了。

吕媭和他多年夫妻,一见他的神色便知有事,挥退伺侯的下人,关切问道:“夫郎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军中有甚事?”

樊哙道:“军中无事,倒是城中只怕不会安稳。”

吕媭讶然:“此话怎讲?”

“方才我从郊外大营回来,看到外城民房倒塌了不少。”

吕媭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么严重?”

“栎阳城还好,西河上郡的雪还要大,只怕灾情更严重,过两天那边应该有消息传过来。”樊哙说着,吩咐道,“府中还有多少钱粮?”

这些天吕媭一直在忙着整理府库造册,听樊哙问起,立刻道:“家里还有百万钱,粟粮三千五百石。”

樊哙点了点头:“你留心着,我猜过不了几天栎阳内史就要着手安排救灾的事,到时候若是情况严重,府里的粮食你留一部分当府中口粮,其他的都捐出去。”

吕媭有些犹豫。

三千五百石看着不少,其实摊到府上并不多,除去府中诸人一年的口粮,就剩不了多少。若是还要再捐出去,只怕自家都不够吃。

“先把这个难关度地去再说吧。”樊哙也知道她的顾虑,劝道,“今年这么大雪,明年收成定然不错,府中的粮食能撑到秋收就成。”

话虽如此,可偌大一个临武侯府,家中连一粒余粮都没有,总让吕媭难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