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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镇里,刚走到屋前,一名挑担卖油的老翁便沿着这条冷清的路走来。

他嘶哑的吆喝声在空旷的小巷回荡不息。

老翁一头白发,扁担也因长期磨损而光滑,所挑的瓮表面也有层长期凝结成的浑浊油脂,冷清道路上的一名妇人拦住了他,递给了他一个油壶,他拿过油壶,笑笑便用一个木瓢给她掺油,掺油时手法娴熟,没有一滴外溅。

他是镇上唯一的卖油翁,数十年的卖油,打油的技艺熟练到了在油壶壶口放一枚铜钱,油壶放在地面,他也可以高高地将油自铜钱口掺进去,不洒一滴。

只因熟能生巧,卖油的身份无可置疑。

景阳回到屋里,拿出了他用的油壶,又走了出去。

在市井做平凡小民数年,身份却是大寅太子。

卖油卖了数十年,身份也可以不只是卖油翁那么简单。

卖油翁做完妇人这笔生意,挑着担子,步伐稳健地走到景阳面前,很自然地放下担子,从他手里接过壶,准备给他打油。

壶中沉甸甸的重量告诉了老翁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但他却有些在意,他并不介意景阳前朝太子这一身份,即便在这一身份下他是下属,在他眼里景阳更多的是一个孩子,而他是一个老人,所以他一直刻意不明显地去关怀,他一边刻意放缓速度地做些手里的的活,一边说道:

“上次打的还有这么多?”

被他压低的苍老的声音传来。

景阳轻嗯了一声。

“做菜多放点油,不要太省,我可以不收你钱。”

景阳笑了笑,目光柔和地看着老人打着油的苍褶的手。

“林大人让我转告你,他住在镇南那户石院里,今夜不会离开。”

“他”指的不是林维天,而是那名他要杀的人。

景阳又嗯了一声。

卖油翁抬起头,把油壶递给他,看着他脸上总是带着的淡淡抑郁,不由轻叹口气。

“我会给你把风。”卖油翁轻声说道。

景阳心中很暖,接过油壶,微微一笑,脸上的忧郁短暂消失,微笑过后,又重新浮现。

他递了些钱过去,然后便进了屋子。

很短暂的信息传递,他们看起来很正常,就像单纯地完成了一场交易。

谁又知道隐藏的信息交接里暗藏怎样的风云。

今夜,凤阳镇会死个官。

或许那户米庄,要开始坐立不安。

……

夜幕拉下,驱走了三分酷热,但热还有七分。

镇子陷入黑色的深渊,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