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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历险记(长篇小说)张宝同
可这女人却一点也不像我那样急切与恣狂,而是将****白亮的身子躲来闪去,与我嬉闹逗乐,还不时地用极其****的笑意来引逗我。我被逗急了,便直接将她扑倒在床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时而把她翻滚到身上,用下身将她高高地顶起。她快活地尖叫着狂奋着,使劲地咬着我的嘴唇不放。
我几乎将一生的力气都用光费尽了,所以,狂奋之后的感觉就特别地疲惫,仿佛浑身上下的筋骨都是酥的软的,连深呼吸的力气都没了。我有气无力地叫道,“我要喝水。”女人哄着我说,“此时切不可冷食冷饮,待小女将溪水温热之后,方可饮用。”说完,将被子往我身上一盖,便穿衣下地去了。
那女人出外半天未见回返。不觉中,我也就呼呼地睡着了。直到有人将我扶起,把一大碗热水端到我面前。我喝过水,便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我就这样一直没日没夜地昏迷地沉睡着,不知时辰,也不知黑白,就象童话书中那个沉睡百年的妖魔一样。
我的感觉非常不好,而且越来越糟,口酸味臭,心里憋闷,气虚恶心,胸部隐痛,虚弱不堪,沉睡不醒,脑子里空空荡荡,神经却十分地紧张和恐惧。但是,我却不知该如何地从此劫难中逃脱。我已是虚弱无力,更主要的是我已对参物有了一种不可遏制的依赖,要是哪一天没有参物的滋补,我就会觉得无精打采,浑身无力,但一服食参物,疲惫虚弱的****就不由地开始激昂振奋蠢蠢欲动。尽管我很明白这种参物实际是种致命的毒药,但我已经上瘾,无法摆脱了。
我这是怎么啦?每当头脑清醒时,我就这么地质问自己。质问之后,我就盘算着该如何快快地逃离这个地方。可是,这些清醒的想法和计划总是被一些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所打乱,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极度虚弱的我是否能够走到河谷边上,能否再驾船驶过湖区,逆流而上回到议事小院的河边。
我总是期待着身体能恢复得好一些再动不迟,但实事上,在这种地方,我的身体状况只会越来越差。我虽是这样想着,但却一直未有行动。这也许是因为我已经被参物完全毒化了,或是被女人的****降住了,已经身不由已了。
那天晚上,我刚到屋外小便,便听到了不远的地方传出了一阵嘶心裂肺的嚎叫声,使得这与世隔绝的小岛夜中充满着令人心悸的恐惧。我吓得浑身打颤,出了一身的冷汗。身旁的女人对我说恐怕是小娥活不了了。我问她是怎么了。女人说她怀上了身孕,因为男人和女人们平常所食的参物含有毒素,所以,腹中怀的胎儿便是毒胎,生育这种毒胎的女人必定会活活地痛疼而死。我说既然参物有毒,你等为何还要贪之如命。女人说参物虽是有毒,但却能给人带来刺激和快乐,而且此物食之又瘾,不可戒矣。
那个叫小娥的嚎叫声仍在撕裂着人心。此时,我才明白到她们平日里为何会那样地纵欢无度,以致厚颜无耻,原来她们是在一种消沉绝望和毫无希望的时光中打发度日的。尽管她们寡廉鲜耻,贪得无厌,但实际上,她们却是非常地悲哀可怜。这样地想着,我心里就充满着极度地恐惧与惊慌。这是一种害怕要被罪恶吞噬与淹没时的恐惧与惊慌。
我用手捂着心脏,好让自己能从恐惧中安定下来。手掌抚摸之处,只觉得皮肉干瘪,瘦骨嶙峋。摸着摸着我就从枕边摸到了块铜镜,对着松树火色映照的亮光一看,却见镜中的影子闪着幽光,就像一只骷髅一样。这就是我吗?我简直不敢相信:只几天的时间,我就变成了这等模样!
我想我一分钟也不能在这里呆了,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样想着,我就叫身边的女人给我去煮些参物,只有吃了参物,我才会能恢复一些体力,以便离开这里。女人一听我要吃参物,很是惊喜,便下床给我煮了一大碗参物端了过来。我狼扒虎咽,很快就把碗里的参物吃了个尽光,然后又对她说不够,我还要吃,要她再给我去煮一碗。可女人说参物已经吃完了,只有到明天早上才能去山崖边采摘。我说我还要吃,非要她再去搞些参物来煮给我吃。说着,便霸蛮地把她从床上推了下去。她见不去不行,便匆匆地穿上衣物,到别的姐妹那讨借去了。
我乘机快快地穿上衣物,提起那个我带来的布包,便轻手轻脚地出了茅棚。夜色早已黑透,月光清朗地照在小岛上,四周到处弥漫着一片如梦如幻的寂静。我踏着月光,撒腿就朝林子那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小跑过去,心里却像是作贼似地砰砰地跳着。进到林中,林中凉风阵阵,果鲜熏人,跑着跑着,便不知被什么拌了一跤,猛然就跌倒在地,半天没起来。等我爬了起来,一看,差点没把魂魄吓掉。原来面前是一具裸体男尸,整个人体已经变形,几乎成了一副有骨无肉的骷髅架子。再看裸尸的旁边,却是一堆堆渗人的朽朽白骨。我尖叫了一声,便没命地朝着林子那边跑去。
跑出了林子,我一下子坐在了草地边上,大气几乎都喘不过来。我见林中没有动静,便知后面没人追来,心里便放松了一些。也许是我的身体已经太虚弱了,甚至有些弱不经风了,所以,经这么一慌一惊再一累,就倒在地上不想起来。但是,很快,我就像是听到了小娥那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便赶忙爬了起来,用一根树枝支撑着继续朝前走着。
我怕女人发现我已经出逃会追赶过来,便使劲拼命地赶着路。一会,就来到了热泉的水边。滚烫的热气使夜晚的林中依然像是蒸笼一般地湿热。走在浓密的蒸雾里,我就觉得透不过气,头晕目旋,头重脚轻,身子直想往地上栽。我知道此时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一倒下,恐怕就很难再起来了。于是,我察看着,找到来时的小路,绕过热泉,咬着牙朝着坡下走去。
坡下是深深的密林,林中死一般地寂静。我不禁有些心悸起来,便从布包里拿出磨得锋利的柴刀,以防不测,并为自己壮胆。进到林中,便没有了路,但我可以依照侧面那座最高山峰的角度向前走着。可是林中太黑,这样摸索着朝前走就很费劲。渐渐地,我实在是走不动,就抱着一棵大树费力地出着气。我知道这恐怕是那碗参物给我所提供的能量已经耗尽,而后,随之出现的便是极度的疲乏与衰竭。我不禁在想我真地还能回到勿则的身边吗?我真是后悔不该不听勿则的话。
但我不能在此地久留,我必须要走,于是,我便扶着树木走走歇歇,倒了爬起,爬起再走,并不太远的路却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才总算来到了河谷边上。顺着河边只走了一小会,就找到了静静地躺在小河里的那只小船。我上到船上,解开绳子,就一下子倒在了船上。
我已是极度地疲乏,眼睛也已经睁不开了,但我强迫着自己睁着眼睛,因为只要一闭眼,我恐怕就会睡着,冰湖里的水很凉,很容易着寒。我歇了一会,便开始调起船头,划船摆桨。幸好河谷中这段路程不算太长,我终于在搏尽全力之前将小船驶出了河谷。随之,我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了,就躺倒在被湖风吹漂的小船上,晕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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