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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上午有点鼻塞咳嗽,下午就发起了烧,郑嘉言也不上班了,把恰恰带去儿童医院,挂号看病,他都一手办了。医生说没什么,不需要挂消炎药,就开了些儿童感冒药给他带回去,一盒冲剂,一盒口服药片,多喝水,叫家长多照顾着点就行了。

郑嘉言带恰恰回了家,犹豫了下,还是通知了尚哲。

尚哲听了很着急,但那边正在赶进度,实在是抽不出空回来,郑嘉言宽慰了他几句,让他专心拍戏,恰恰感冒发烧的不是什么大毛病,他赶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尚哲听是听了,可哪有父母不挂心自己孩子的,之后他跟樊导商量了几次,这两天他加紧拍完自己的戏份,然后把郝野外景出战的戏份提到前面来拍,这样他大概能请到三天左右的假。总归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他的态度又很诚恳,郝野说没问题,樊导跟剧务确认之后也同意了。尚哲承诺了他们一顿感谢大餐,终于在两天后赶回了a城。

恰恰发了两天的烧,尚哲过去的时候刚刚才退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就觉得孩子看起来瘦了点。

郑嘉言知道他要回来,这天没去上班,在家里陪着恰恰等他,见尚哲风尘仆仆的,他给他倒了杯水:“你这么赶回来,不影响拍戏么?”

尚哲听到他的声音一愣:“你也感冒了?”

郑嘉言的鼻音很重:“嗯,流行性感冒,你儿子过给我的。”

尚哲心里有点内疚,面上却不肯表现出来:“活该,谁让你没把我儿子照顾好。”

郑嘉言也不辩解,就这么看着他。

尚哲抿了抿唇,还是伸手在他额头上碰碰:“好像还好,没有发烧。”

郑嘉言笑道:“多谢关心了,我正在吃药。”

恰恰原本昏昏沉沉地在睡着,听到他爸爸的声音就醒了过来,在床上哼哼着:“爸爸……爸爸……”

尚哲过去抱起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两口:“爸爸回来了,恰恰真勇敢,生病都不怕。”

恰恰开心地抱着他脖子,立刻精神多了。

郑嘉言提醒:“你也当心点,传染的。”

尚哲道:“不怕,我年纪轻,我抵抗力比你强。”

郑嘉言随他嘚瑟,径自给他冲了杯板蓝根,逼着他喝。

尚哲拧不过他,边喝边抱怨:“你看看恰恰这样,在家里你就让他穿成这样啊,这小睡衣上是奶渍吧,还有这袜子,能不能给他穿好,头发也乱糟糟的。我给你的时候是个帅气的小潮男,怎么在你手里待几天就成非主流邋遢鬼了,难怪你平时不让我视频呢。”

郑嘉言看他絮絮叨叨,一边责怪他,一边给他准备需要吃的药片。这人仔仔细细地对照着用量说明,三颗两颗地数好,又给他试了水温,递到他手上,不知是触动了哪根神经,忽然觉得这样生活真是再美好不过了。

三年前,这人在离开之前,也曾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等他病好了,这人却不见了。

自己对一个包养的人动了真心,最后居然还被单方面甩了,这个事实令郑嘉言的自尊严重受挫,他愤怒至极,心里一直堵着这口气,以至于那三年再没去找过尚哲。

一开始他想看尚哲后悔,后悔离开他,后悔放弃他所给予的一切。后来,尚哲给他寄了那张黑胶碟,他以为是挑衅,是对他捧新人的讽刺。直到这人回来,他们再度想见,他才终于明白,当初他执意要走,只是想要有一天能与他互不相欠,平等以待。

“你看我做什么?”尚哲被他盯得不自在了。

“没什么。”郑嘉言乖乖吃了药,“给我说说你那三年在美国的事吧。”

“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求学啊,我跟你说过吧,我找了山姆·安德森做老师。”

“除了这些呢?生活上是怎样的?你跟你姐姐、跟恰恰的事?”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想多了解了解你。”

“有什么好了解的……”尚哲别扭道,“行了行了,看在你尽心尽力照顾恰恰的份上,就给你说说我和恰恰的光辉史。”

“嗯,说吧。”

“我去美国的时候,我姐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她告诉我,她和她的伴侣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人工受孕一个孩子,所以就去了n州bb生殖研究所。”

他说到这里,没注意到郑嘉言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脸色有点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