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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二总管打了个寒战,拨出萝卜带出泥,他本人岂不就是带出的那块泥?!
不行,得想办法进行补救,银子虽说重要,有命才能花。
殷二总管呵呵一声假笑,桌上的账册一卷就落入了他的袖袋之中:“今日且先这样,账册我先拿回去研究研究,若真像夫人说的这样,必不能放过顺子。”
苏云朵微笑点头,指着桌上放着的一堆账册道:“殷总管不如将这些账册一同带回来,对比着看应该更加直观。”
殷二总管脸上的肥肉明显抽了抽,脸上的假笑几乎难以维持,眼底涌上一片阴霾,顿了片刻再次打起哈哈,扬声召了守在外面的小内侍进来,将账册全部带回宫里。
既然苏云朵让他查,那他就认真查,他不相信御洁坊那么大块肥肉,在其中做手脚的只有顺子一人。
若让他从中查出苏云朵或者镇国公府还有宁家的问题来,非得将今日伤的面子连本带息让苏云朵还回来!
苏云朵并没错过殷二总管眼底的阴霾,只是她并不在乎,这事错本就不在她。
再说她也好镇国公府也好,真不怕殷二总管查。
当然无论是镇国公府的姻亲世交还是苏云朵的亲朋好友,自然也会从御洁坊提货售卖,不过陆名扬和苏云朵都有言在先,只要通过他们去提货的人,都得按正常的批发价格现银结算,谁也不能例外。
因为这个规定,开始的时候,镇国公府和苏云朵没少被人吐槽和讽刺,认为镇国公府自从陆瑾康娶了苏云朵之后,越来越不顾及颜面眼里快只有钱了。
镇国公府和苏云朵不为所动,几年下来却也已经习以为常,亲兄弟明算账才不会引起纷争。
宁家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最怕的就是给苏云朵添麻烦。
虽说宁家也有人在御洁坊当差,宁氏杂货铺也售卖御洁坊的产品,每次从御洁坊进货都是走的常规渠道,从来不曾因为自家占着御洁坊的股份享受什么特权。
殷二总管要查就让他查,心底坦荡如苏云朵,又岂会害怕殷二总管查账?
为了御洁坊更好的发展,像顺子这样的蛀虫自然是绝对不能姑息的。
殷二总管查账的结果自然如苏云朵事先所料,整整十日时间硬是没能从中查出除了顺子之外的一丝错处。
他在感叹顺子时运不佳遇到苏云朵这样的对手之余,也不得不感叹苏云朵御下之严。
若是顺子是苏云朵的人,是绝对不敢造出这么大个窟窿。
为了明哲保身,殷二总管最终也只能弃卒保帅,胆大妄为的顺子下场自然不怎么样,却也留下了条命。
顺子挨了一顿打,又被勒令填上他造成的漏洞,最终被发配去皇陵当杂役,不复以往的风光。
这事处理的结果自然很快就传到苏云朵的耳边,苏云朵还真有些不太相信,可顺子的确被打,殷二总管也巴巴地带了顺子吐出来的银子将所有因为顺子而造成的烂账、坏账都给填上了,苏云朵也不得不相信这是即成的事实了。
以她这些年来与殷二总管接触的了解来说,殷二总管是个极为护短的人。
当年殷宝的事,殷二总管身边的一个奴才都那么趾高气扬,让还在葛山村的苏家应接不暇。
若非前面有陆瑾康替他们家挡着,那件事只怕很难善了,此后苏诚志能否平安参加当年的春闱、他们家能否平安进京可都是问题。
这次说不定又是陆瑾康找到机会,给殷二总管施了压才有的结果。
“哪里有你想的这么悬乎,我不过在殷二面前做了句话罢了。”陆瑾康被苏云朵问起,不以为然地笑道。
果然其中有陆瑾康的手笔,他所谓的一句话,哪里有那么简单?!
不过苏云朵也没再追根究底,既然陆瑾康愿意替她出手,那她就安心受着。
这一年御洁坊可分配红利是去年的一点八倍,足足三百六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