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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葵告诉苏云朵的消息,的确不是很好,却也让苏云朵松了口气,心里少不得要埋怨一句陆瑾康,同时却也感动于陆瑾康对自己的那份心意。
默默地对着白葵抬了抬手让其退下,苏云朵这才拿起信来认真地看了起来。
看完陆瑾康的信,真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里却也浮上一种酸酸涩涩又暖暖软软的感觉。
原来这一个多月里,除了最初十来日收到的信是陆瑾康按实际行程之所见所闻给她写的信,此后因为接二连三的状况耽误了行程,陆瑾康生怕孕中的苏云朵为此担忧,索性按他以前的见闻以及以前从宁忠平那里听来的见闻,按正常的行程给她送回来。
难怪正月二十七、八陆瑾康就已经“到达”了燕山府!
如今再看陆瑾康的来信,陆瑾康此行还真是不顺利,刚过了泰城就接二连三地出现状况。
陆瑾康想要尽快完成差事早些回京,虽不至于日夜赶路,行程却也安排得十分紧凑。
自出发之日,基本是卯正出发酉正才落脚休整,连午膳也只是在途中就着凉水用些干粮。
那时尚在正月里,日头较短,完全可以说披星戴月。
因天气寒冷,如此赶了几日路,跟着队伍同行,从未吃过辛苦,又因在家庙待了一年有余体质更弱的小徐氏首先受不住病倒了。
开始的时候,只是有些吐和拉,小徐氏这次倒也算硬气,严令身边侍候的人不得拿自己生病的事给陆瑾康添麻烦,只自己胡乱吃了些苏云朵替她备下的药丸,将生病的事瞒了个严实。
只是病来如山倒,她又没有吃对苏云朵替她备的药,过了泰城不久就发起了高烧进入了昏迷状态。
随车侍候的丫环吓坏了,小徐氏生病的事这才揭了出来。
陆瑾康是又生气又恼火,赶紧让随行的军医给小徐氏诊治。
随行的军医善治外伤,对风寒痢疾之类也还算精通,面对小徐氏的病症却就有些捉襟见肘。
无奈只得在顺阳城外的驿站暂时停脚,从顺阳城请了大夫为小徐氏诊治,这一停就是整整三日,将陆瑾康好不容易赶出来的行程优势消磨殆尽。
待小徐氏高烧退下,身子好些,队伍重新上路。
陆瑾康考虑再三,稍微调整了行程,虽说依然是卯正出发酉正才落脚,却适当地调整了午时用膳的方式,尽量找有人烟的地方歇脚,就算实在找不到人烟,也必定会停车垒灶埋锅烧些热水,让大家能够喝上一口热水,再不敢图行程而让小徐氏跟着他们这些糙汉用凉水送干粮应付。
若是能这样一路顺利走下去的话,陆瑾康觉得返程的时候没有小徐氏一行人拖后腿,他再设法压缩压缩行程赶赶路,应该可以在三月初如期赶回京城。
只是陆瑾康算得再好,也敌不过老天的安排。
顺阳城处于燕山山脉的边缘,过了顺阳府车队就进入了山区,虽说官道还算宽畅,路途却更加难行起来。
马车因冰冻打滑的事故时有发生,所幸此行的车夫都是走惯了这条线路的,对路况比较熟悉,控马能力也很是不错,倒是没有发生翻车事故,只是这样一来,行进的速度就明显缓了下来。
这样的情况,陆瑾康自是知道催促不得,比起行进速度来,安全车队押送到边城才是最重要的,故而心里再焦急面上去依旧淡然。
只是送回京城的信,就开始按他心中的速度一日日地往边城方向赶,直到这一日突遇雪崩,才不得不中断通信。
雪崩发生在离开顺阳城的第三日,按照陆瑾康之前的估计,这日应该到达燕山府,而在车队出发之前,他也的确按队伍到达燕山府给苏云朵送信。
只是这一日出发不久,车队就遇到了雪崩,所幸随行的队伍中有精通气象之人,提前发现了雪崩的端倪,为车队赢得宝贵时间,觅得一处安全之所避过雪崩,却也被困在一个小山凹里前不得退不得。
待车队在安全之处安顿下来,清点车辆和人数,发现只损失了两辆马车,人也齐全只有几个人受了些轻伤,陆瑾康顿时松了口气。
这么大支车队,遇到雪崩只损两辆马车轻伤几人,实在是不幸中之大幸!
待他问清损失是什么马车,受伤的又是什么人,脸上的神色可就有些说不上来了。
原来损失的马车和受伤的人员都属于小徐氏,这事传扬出去,倒像是他有心要为难小徐氏。
不过陆瑾康很快就收起了脸上的神色,他本就不是个怕人说道的人,而这个时候就更不是计较得失的时候,设法将车队安全带出险境才是当务之急。
陆瑾康留下春生照顾车队,他自己则带着春风春雨亲自去前方探路。
虽说车队带着足够的干粮,完全可以等候外面的救援队伍,陆瑾康却不是个被动等待的人。
一番探查之后,决定留小部分在原地保护车辆和小徐氏一行,其他人全部去前方清理道路。
经过两日夜的努力,终于与燕山府派来的救援队伍胜利会师。
又经过一日不停的清障,在小山凹停留了三日的车队终于徐徐重新启程,只是沿途还有多处小规模的雪崩,行进的速度始终无法提高,原本只需两日就可从顺阳城到燕山府城,这次整整行了五日,直到二月初九车队才到达燕山府城外的驿站。
看着疲惫的兵士和小徐氏一行人脸上的病容,陆瑾康不得不决定在燕山府城休整两日。
而这个无奈的决定,却让车队躲过了可能灭顶的灾难,因为燕山府往边城方向发生了更大的雪崩,若是车队没停下休整直接上路的话,按车队的行进速度,只怕全车队都将埋在这次的雪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