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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闪出门去的北辰,德克尼半天才反应过来,咆哮道:“你这个该死的秃驴,我还对你的身体感兴趣呢。”骂完,矮人感觉舒服了不少,心中暗爽,“还是四少爷,这句秃驴比较致命。”

司空浩玄的营帐前,多了两个营帐,里面住的是一百手持浮屠刀的囚犯。不,也许可以称他们为战士了。

静,司空浩玄营帐前非常安静,以营帐为中心,散着一种可怕的凝聚力。整个死营出现了规律的巡逻队伍,十人一组穿插于死营中,戒备异常森严。只是所有人路过司空浩玄营帐之时,都不由的放轻脚步。

“北辰,你觉得死营现在如何?”司空浩玄盘坐于白色魔兽皮毛上向进入营帐的北辰道。

北辰双手合十,“四少爷果然能人所不能,经过你的训练,那些囚犯的死亡率果然大降,虽然每次战斗都会令他们伤势惨重,但对于精通治疗的僧侣来说,只要不是致命伤,我都有办法让他们恢复。只是小僧很好奇,你是如何办到的。”

司空浩玄笑了笑,“很简单,对于他们这些武技强横的惯犯来说,只要有正确的方法引导,将会挥出巨大的战力。一个人身上的致命点是有限的,在战场上需要做的仅仅两件事,杀敌和躲避,最重要的是配合。我现在只是让他们从灵魂的深处记住,身体的那些部位是不能够受到攻击的。”

看着北辰似乎期待着下文,司空浩玄神秘的继续,“我用烧红的铁钎,将他们身上的致命点一一指出,烙印于他们的心底。”

北辰心中打了个冷颤,“阿弥佗佛,罪过,罪过……”

白雪笼罩的寒冷草原上,出现了一队嚣张的骑兵,百多骑****着疤痕交错的上身,在凛冽的寒风中穿行,凝如实质的杀气将冬日草原中的肃杀之气撕的粉碎。

整个队伍中只有一个人稍显正常,但也是从衣着上来说,从他那蔑视天地,疯狂而又痴呆的笑声中可以肯定,他似乎是整个队伍中最为不正常的人。

北辰裸露着身体,策马来到司空浩玄身边,哆嗦道:“营长,这么下去我怕这队人要冻死在这草原上。”因为材料和人力的充足,矮人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全营配备了浮屠刀,司空浩玄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开始对整个第五死营负责。

司空浩玄眼睛一瞪,“冻死?你没有见他们浑身蒸腾的雾气吗?他们很热,热的很,他们要泄,他们要狂奔。”

“热?”北辰被司空浩玄义正严词的话说的有些犹豫,一缕寒风划过北辰的身体,差点将他掀下马去,“热个屁……”

“和尚是不可恶口的,不守戒律如何参悟佛典?”司空浩玄将北辰还未骂完的话堵了回去。

北辰愣在马背上,任由马匹奔腾,片刻后,他向远处的司空浩玄喊道:“我是僧侣,不是和尚。杀既是不杀,不杀既是杀,那么骂人既是不骂。佛典中的意思我怎会参悟不透?”

“秃驴,我认为你需要顶帽子,也许可以暖和点。”同样策马飞驰的矮人,同样****着身体,向北辰吼道,此刻的矮人有着他们自己的狂野,被白色笼罩的无际草原,确实能够点燃心中的火焰。

从队伍侧面迂回过来的一骑向骑队打了个手势,司空浩玄猛提缰绳,烈马嘶鸣而立,停在原地。他身后的队伍也跟随着他由极动瞬间转化为极静,沉鼓般的马蹄声消失,有的只是人和马的喘息声,大量的雾气环绕于队伍之间。

一名全身白衣连马都是白色的骑兵来到司空浩玄前,他与他的马似乎与这白色的草原融为一体,“报,营长,前方两队人马在厮杀,从其中一队人的甲胄来看,该是帝都的禁卫军。”

司空浩玄点了点头,他对这些慢慢成长起来的死营士兵非常满意,向眼前的斥候道:“你去盯着他们,有一方快被杀绝后回来叫我。”

“营长,我们要去救援?”矮人德克尼翁声道,他对帝都的贵族老爷们可没什么好感。

司空浩玄笑了笑,“看来是三皇子来了,有人不想他活着到达南疆呢。”看了看身后的队伍,“这可是难得的锻炼机会,等撒克帝国适应了草原的气候,我们可就没这么清闲了。如果不想死,那么就要融入到草原冬天中去。”低声的话语似乎在说给所有的死营战士听,似乎是一个迟到的解释。

一队骑兵静静的立在白色的草原中,片片飘落的雪花似乎将他们因狂奔而沸腾的热血冻结,广阔的天地带给他们的心中懈怠,被司空浩玄淡淡的话语完全驱散,让他们记起,他们是死营的战士,任何心神的懈怠都将是致命的破绽。

他们身上的斗气缓缓流转,多日的经历告诉他们,如果运用斗气去抵御寒冷,那么斗气的消耗将非常惊人,当斗气消耗殆尽将会被真被冻死。他们只能让斗气缓慢的流动,保持微弱的体温,忍受刺骨的寒冷,才能长久的坚持下去。

白衣斥候再次返回时,如果不是看到骑队中还有些许白雾喷出,以为面对的是一群没有生命的雕塑,他拉下罩头的白帽,向司空浩玄道:“营长,一方快完了,还有十来个人。”静立的百余骑兵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斥候身上的衣服。

“一共多少人,是那方人快死绝了?”司空浩玄抬手抚去眉毛上挂的白霜,向斥候询问。

白衣斥候没有丝毫停顿,快的回答,“是帝都禁卫军一方,他们倒下了近千人,对方也伤亡惨重但还有近三百人。”

“好了,都活动一下,我们去收割。”司空浩玄的话音刚落,身后的死营骑兵身上斗气闪烁,他们必须快的恢复已经麻木的身体。

“走!”随着司空浩玄的暴喝,静止的队伍,奔腾而起,如同一直利箭般划破刺骨的寒风和漫天的飘雪,射向天际。

被白色笼罩的纯洁草原,被一场杀伐所亵du,一道道刺目的鲜血划开了草原的纯洁,一声声惨叫打破了天地间的宁静。

十几名禁卫军围着一个身着淡黄色华袍的黑青年,抵御着来自四面八方白衣蒙面人的进攻,虽然他们武技要比白衣人高不止一筹,奈何白衣人太多。

“殿下,你快启动魔法卷轴逃脱吧,我们冲不出去了。”一名禁卫军士兵,砍倒眼前的敌人,抽空向青年沉声道。

黑青年眼神中有着一丝焦虑,苦笑道:“他们中有魔法师,这一片的魔法元素早已被抽空,没有魔法元素如何启动卷轴?”

禁卫军士兵沉默了,他心中默默的为这即将离开人世的皇子送行,也为自己送行。他手上的力道又弱了几分,很快他被白衣人砍翻在地。

看着身边仅有的七名士兵,黑青年低声叹道:“大哥,好手段,借撒克帝国的手杀我,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一种沉闷的鼓声从天际响起,将闭目待死的黑青年惊醒,鼓声说不出的诡异,如同从灵魂深处响起,让人有种眩晕的呕吐感。

“骑队!”一名眼力好,心智坚的白衣蒙面人惊呼,他颤抖的声音将一群被鼓声震慑的人们唤醒。

白衣蒙面人毫无意义的队形改变,在未完成之时,已经淹没于狂野的洪流之中,他们倒下的是如此不干,他们本是精锐,面对骑队怎会如此无力。一个个头颅脱离本体飞上天空,一具具无头尸体喷洒着热血倒于地上。

白衣人领,在被德克尼砍去头颅之时,现了德克尼马背上的一个皮鼓,一个诡异的鼓,上面浮动的墨绿字符如同活物一般,游动着。

白衣人的领倒下了,他心中最后的意识,“它是人皮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