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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不是四郎,是一郎!”边上不知几郎插嘴回。

四郎被抢了话,继续解释道:“去年小娘子见的都在庄里,我们都是西门的……”

合着他们挖野菜也按原来的样子,分了两组。

没等萦芯继续与他们聊,车里阿耶嫌她与几个脏小子唠太久,提醒她:“坐好。”

四郎还没说完,听到车里还有个成年男人,吓了一跳,赶紧闭嘴。

萦芯一笑,说:“别怕,是我阿耶和阿兄。我们进庄子再说吧。”

“是是是!”

四郎一指两个腿长的,让他俩跑进去给老大和庄头报信,又让几个小的把筐捡起来,自己追上牛车进了庄里。

小孩子腿快,萦芯到时,庄头带着庄汉和一堆小男孩儿已在道边等着了。

见完礼,庄头阿酒一抬头,萦芯就诧异了。

一年没见怎老了这许多?

她哪里知道,这一年失去大娘子,小娘子突然给他整来十七个干吃饭的,把个阿酒愁成什么样!

阿酒的阿翁就在曾家做奴,他阿耶就是曾家家生仆,到阿酒已是第三代了,从没见过曾家出这样“败家”的主子。

年纪这样小,以后可怎么整?

他几乎能看见没有继承人的“曾家”注定衰败的未来!

因着这悲观的“未来”,对着一年未见的小家主,他都高兴不起来了。

萦芯只当他这一年累过头了,又是春耕,也没多问,让他把庄上的细帐交上来,就很体贴的让他下去了。

阿酒的娘子和两个庄妇赶紧去收拾屋子,萦芯就坐在原来阿娘盘账的地方,与一直跟着她的几个郎说话。

“去年与我说话的一郎是哪个?”这名取的,跟扶桑国人似的。

“下奴是一郎。”个子第二高的男孩呲着大牙,笑的傻兮兮的。

“你们的名字都是来了之后自己改的?”萦芯仔细打量他几下,也没把他跟去年那惨样联系上。

“对对对!因着酒叔说人太多,不好记,就按照年纪排的,后面几个小的也不知道谁大谁小,就按照当时的高矮排了。”

“这一年你们在庄上都干什么活儿了?”

撑着下巴,萦芯目光往他身后的几个孩子脸上瞧,倒还真有个眉眼能拿得出手的,如果不太笨不太淘气,可以给大郎当近侍

——当书童是不可能的,书童除了要伺候主人笔墨,还要有许多撑门面的专业技能,阿登都只是勉强及格,他们更得培养好几年,最好还是从人牙子手里再买个现成的。

当然,这就又牵扯到现在家中有点住不下的问题了。

屋里的几个郎七嘴八舌的跟萦芯报告这一年的工作内容,主要包括:挖野菜、掏鸟蛋、抓小野物、帮大人洗衣做饭、给田里除草抓虫、砍柴挖笋、……等等琐碎。

“好了,我知道了。”

心里合计着这一年这山里的小动物可是遭了殃了,萦芯笑眯眯的应下。

“一郎,去年我走时与你说的卖身钱,我都带来了。你们按照名字的顺序排个队,一个一个到我这里来领吧。”萦芯(自认为)收买人心第一条铁律:该给人的钱,不要等人问。

一句话,把屋里屋外的孩子们说的眼睛都亮了,嘻嘻哈哈的迅速按照名字排好!

阿月去车上拿了个包袱下来,放到萦芯的桌上。

萦芯打开,里面是十七个用小布片包起来的小钱包。

“一郎。”萦芯拿起一个颠颠,并不太沉。

“下奴在!”一郎赶紧站好,激动得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