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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我仿佛听见了自己内心世界的原神的声音,在这片灰白的天地间,让我回想起了儿时的那片白石头山冈,那是我寻梦开始的地方,我心灵的古琴开始奏起,这地方又让我想起了那首《广陵散》,散,散,散,根本散不了,从哇哇坠地,刚出生那一刻,就入进了一盘冥冥之中的棋局里,谁也无法逃脱的棋局,黑白的棋子,多彩的世界。

此时此刻,我学会了不再执迷着在这个冥冥之中的棋盘里步步为营了,一会儿升天,一会儿入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步步为营,又怎么样?还是在棋局之中;一步登天,又怎么样?依然在棋局之中。

我深深的感知到,那过眼的云烟会迷失我前行的路径,我唯一想把控的是:在这盘天大的棋局里可以走出我想要的节奏感,不太急亦不太缓,不太紧亦不太松,每个人生命的节奏与承受极限是不一样的,一旦被人带了节奏,跟着其他人的节奏马不停蹄的跑呀跑呀,在这跑的过程中,如果不符合自己的生命的节奏,那就惨了,如此走下去,最终,无论获得再多拥有再多的外在的东西,我依然觉得这样的一生是一场悲剧。

宇宙岛导游小森,她终于说话了,还好,这片灰濛濛的没有电源没有网络没有生物的世界里,并不影响听觉,我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下面,我们即将开启水星之旅,水星,离太阳最近的一个星座……”小森双手举着一面旗帜,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小森前行的节奏感,对我来说刚刚好,我们紧随在她的身后,延着一山连一山的荒芜之地比较艰难的往前行走着,虽群山涌起,只是山上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没见一只小动物,没见一只飞鸟,沉闷的气氛笼罩着每一个角落,时间的深处是什么?这个灰濛濛的世界里,我已经没有了时间空间的概念了。

“我们目前所在地,是赤道附近的卡路里盆地,你们看到这些环状山脉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双眼环顾了四周,周围是一片连一片高约2千米的山脉,像是沉寂了几亿年般,显得荒凉,而又神秘,我又在猜想着不知道山脉的那一边是什么?那是地球的另一端吗?还是另一个星球,那里有什么,还是依然什么都没有?

在这种沉寂面前,苍凉面前,我的眼眶突然变得有点湿润了,仿佛遇见了一个久未谋面的老友,它和我一样,生活在宇宙间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虽存在着,但很少被人真正的看见过,听见过,存在跟不存在似的。当然,我不是唯一,大家都是一样的,这年代,应该没有几个人被看见过,我们看见的是对方的服饰,化妆品,名牌包包,车子,票子,房子,身份,地位等等,看见的都是与本人无关的东西,一旦把这些外在的东西层层剥掉后,只剩下一个赤裸裸的“人”时,只怕对方吓得拔腿就跑掉了,留下你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再者,我们亦没有办法与那个只拥有身心灵的而其它的一无所有的自己安然自处,也不对,是与自己的躯壳安然自处,因为我们心灵早就被黑山老妖大力魔王们给吃掉了。

而在苍穹之下,这儿又多了一个孤独体,我想它们应该比我更孤独,这是几亿年的孤独,而我最多是百年孤独,百年之后,就不存在了。另外,生为女生,我的孤独感是时代的齿轮给予我的,我很遗憾,自己不能像大多数女生那样,能静静的一动不动的面对一台机器,在机器面前把一个永远不变的几个动作重复一辈子,我做不到,宁愿死,也做不到,我是时代的“废人”;这份孤独是祖先父辈遗传基因给予我的,及不同于常人的成长的经历给予我的;而这座卡路里盆地,它的孤独是由天地日月星辰造化而成的。

我的孤独是可以化解的,只要一直往前,去完成自己,去参破那个冥冥之中棋盘,去紧紧的握住自己心灵的原神,就能走出孤独,而它的孤独是无法化解的。

我一直觉得孤独才是生命的本质,疾病衰老是谁也无法逃脱的孤独,死亡是永恒的孤独,是每一个人早晚都要面对的,早一点面对也许来得更好,当然,孤独绝对不是一个人呆着一辈子不出门不见人不做事那么简单的事儿,也不是像婴儿那样拿个牛奶瓶不停的往嘴巴里吸那么轻松的事儿,一个人永远不出门不见人不做事,那不叫孤独,那是爱无能脑子有病;一个人不停的拿着奶瓶吸,那不叫孤独,那叫“吃奶”。

真正的孤独是从人群中抽离出来是为了把自己灵魂收回来,去完成身心灵整合的过程,也就是一个人静静的去体会去反思自己过往的曾经的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闻到的所触摸到的所感知到的一切,把它们通通揉碎掉化成自己的营养再吸收掉,这个过程必然是孤独的,但唯有这样做,才可能真正学会了与自己相处,才能找到那种笃定感。这样,再次融入人群中时,才能从尘与神的关系,尘与尘的关系,变成了人与人的关系,而不是像一粒尘埃一样成为了“神坛”下的乌合之众,或者要一直像“神”一样去不停的去玩人。要么被人玩,要么去玩人,这样,大家真的有幸福感吗?我想下场只有一个,最后大多数人退化成了一根根神经元了,大脑是用进废退的,这一根根神经元,在一个个刺激中狂欢,身子脑子不去用它就退化掉了,最终从一根神经元变成一粒粒灰尘,轻飘飘的,满天飞舞。

就在这一刻,我的灵魂仿佛获得了一次升华,至少在宇宙间,还有很多很多的物种从未被人看见过,我又算得了什么?不能被看见,并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要哭?

不知道人世间,那些如西夏的苍狼般的先行者,这一群不愿意面对孤独“苍狼”们,他们一直一直与众交融着,从操纵人事万物中获得的快感中尖叫,甚至想操纵整座地球,整个宇宙,当他们面对这样一个灰色的世界,什么都没有的世界时,他们的心灵世界会不会有一丝丝触动?会不会像我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的,我想会的。也许,他们比我更孤独,那是在人群中的孤独,比孤独更孤独的孤独,他们是万物的探索者,是时代的英雄,哪怕沙卷乱石,哪怕十面埋伏,也阻挡不了猎猎风中的英雄路,也许他们的孤独又是伟大的,毕竟,在我的意识里,“看见”是最真的慈悲。

还有一群群不愿意面对孤独的人间的苍狼,或者迷恋苍狼的小羊羊们,他们的一些言语总是在我脑海里不断的回响着:“这年代,别他妈的给我谈感情,我只信奉金钱。”

这些人,明明是“人”,是活着的生物,却对“人”没有兴趣,对自然界的一切生物没有感觉的,满眼只能看见那些没有生命力的东西,比如真金白银钞票权势等等,还有在“宰杀”其他生命中把一个活人变成一具僵尸把一个充满生机的人变成一个木木人中获得的快感。显然,人世间,很多人追逐金钱权势并不是为了去更好的“爱”这个世界的万物,只是想从操纵万物中寻找刺激,我看见他们一直在不停的奔跑,却从没有停下来好好的看见过一种生物,哪怕看见他自己,从来都没有,他们不会孤独吗?这群人种,我真的无法解读他们的心灵的结构。

这让我内心深处的冰冷的城墙又筑高了一尺,我只身所处的人间,不是二人成“仁”吗?难道,这就是他们告诉我的“仁”?

我擦干了眼泪,不自觉的往人群里靠,站在我旁边一位女大学生,伸出了一只手,死死的扯住了那位女老板的衣绣。

“喂,你干什么哦,把手给我拿开。”

这女老板是不是有“恐人症”?不喜欢其他人靠她太近了?

“手冰冷得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她把身子一扭,一只手一甩,将女大学生撇在了一旁。

哦,这个女人好凶哦,吓得我连忙后退了一步,就在不经意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浑身似装满着“利器”的女人?她的手指头咋了?小指和食指是连起来的吗?还是生下来就是那样子的,还是后天被伤成那样子的?

很快,她可能察觉到了有一双眼睛在默默的注视着她,连忙将手缩了回去,藏到了衣绣里。

“你的手指头怎么了?”我没经得住自己好奇心,不顾人家怎么想的,直接就开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