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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说的,你总得有他会回来的依据。”晓榈发现柯特的语言表达能力不如伊尔迷了,她很快就找回身为“律师女儿”的感觉有理有据地分析给他听,“现在我能说奇犽不会回去,因为首先——你们的家已经被毁了;其次,他不留恋你们,他一次都没有向家里打过电话,对吧?然后,他在外面交到了我们这些朋友,他可以自由地开心地玩了……嗯……这样说感觉我们好像是坏人耶。”

柯特用眼神示意她“你们就是把哥哥骗走的坏人!”

“在你们眼里我们是坏人,但是奇犽觉得不是。嗯……先不管这个!总之,你总得有奇犽会回去的依据才有说服力,不然从外人角度听起来你就是在吹牛!”

其实柯特早就想到奇犽会回家的依据是什么了,但他警惕地说:“就算有依据,我凭什么告诉你?”

“其实我知道,我只是在诈你。”晓榈平静地说,“原来你真的知道奇犽被你大哥操控的事啊,只要他还在你们的控制下,他迟早有一天会回去的,对不对?”

柯特:!!

这件事已经暴露了吗?!可是大哥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已经暴露的事情啊!什么时候暴露的?哥哥知道了吗?哥哥拔出钉子了吗?是因为哥哥已经拔出钉子,所以她才那么肯定哥哥不会回去了吗?

难道说……哥哥,哥哥是被她操控了吗?!

那样一切都说得通了!那么强大的哥哥,从小就见惯了美女管家的哥哥,为什么会喜欢这个貌不惊人又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就说得通了。是有人操控哥哥了吧?她只是个放在明面上的棋子!

柯特脑洞大开,随之眼神发沉地盯着她看,就双手在他眼前一拍,清脆的“啪”一声,让柯特瞬间回神。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肯定是想多了。”晓榈说,“虽然你表面上看起来像你大哥,但是跟你相处过后我还是觉得你更像奇犽。奇犽也喜欢替人操心,嘴上说着不管,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

“我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夸哥哥的话。”柯特皱眉说。

他把心中这份不悦理解为是对哥哥的占有欲,只有他们揍敌客家才能去评价哥哥是怎样的人,而不是她这个破坏他们家的外来人!

晓榈耸肩:“好吧,听你的。不过既然奇犽不会再回去了,那以后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

这倒是把柯特问愣了,他没想过奇犽不会回来,他一直都坚信哥哥会回来的,哥哥会成为家主,而他就是辅佐哥哥的影子。

“你比奇犽差很多吗?”她自问自答地说,“可是我觉得你也很有耐心,说好的事情就会坚持做完,细心又周到,会灵活考虑问题,比我聪明……哪怕你讨厌我却没有趁机动手,也很讲礼貌,坚定自己的想法,不跟大家一起保持自己的想法其实也很酷嘛。我问什么你都会回应我,总是自己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你拆过重做的香包确实比我做的更工整漂亮,我生气的是你没问过我就拆了我做的,实际上我应该向你道谢。”

柯特迟疑地问:“……你想表达什么?”

晓榈认真地注视着他,说:“我想了解你。不是像你大哥的那个你,也不是像奇犽的你,而是你‘柯特·揍敌客’这个人想法,他为什么讨厌我?他为什么在努力?他想要什么?他能做什么?……这些都是我想了解的。你说,我会得到答案吗?”

柯特也看着她,但是这次他发现他不烦躁了,更多的是迷茫与慌张:他也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难道她比他更了解他吗?

那怎么可能!

他逃避地撇过头去,试图用一句“那也不关你的事!”就想堵住她的嘴。

“确实不关我的事,但是当我在意的时候,它关不关我的事我都想去知道。你可以骂我,反正我确实是在任性,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定要去弄明白,这种行为一点也不体谅人,你要是不骂我我会变本加厉哦。”晓榈转回头来看着这个被柯特亲手推倒的沙丘,说,“就算没人关心你,没人去了解你在想什么,但是自己必须要去询问自己在想什么,能做什么,做最了解自己的人,才会前进,才能避免自己选择最糟糕的选项,把所爱的人推到更远的地方去……这是我的想法,我决定去遵守它。”

她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管是从镜子中,还是在他人身上,她都能看到自己,每个哭泣的人背影都像是她。

所以她想去理解他们,想明白他们为什么哭泣?他们为什么痛苦?为什么难过?为什么无法说出来?

如果她不能明白惧怕夜晚的人们在想什么,她就无法成为“迎接黎明的棕榈树”,就配不上家人给她的这么好的名字了。

既然夜晚一定会来,而她想成为照亮夜晚的光,那么她首先要做的是明白“夜晚”意味着什么。

只有这样,她才能选择出正确答案。

她必须要选择出正确答案,没有重来的机会了,她必须……

“……我不会骂你,你只是因为你的天真无知让你以为你能处理一切,这是你的傲慢,我骂你反而是帮了你。既然我讨厌你,我就不会帮你。”柯特也转头回去注视那个沙丘说话,但他现在语气里一点刺都没有了。

随后两个安静了一瞬,柯特才再次开口,带着一点不确定的味道问:“你说你在意我……是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情报?我不介意现在就告诉你,毕竟就算你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情报?

晓榈困惑地看过去,不明白他怎么会想到这方面上。这让她想到尼克哥哥了,也是被她帮助后第一反应问她想要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