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 拿到调令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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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身边只带着两名侍卫，在马上一刻不停地疾驰，半天时间便到了赵率教驻守的前屯。在前屯换过马后，也不做任何休息，立刻又启程往山海关奔去。

袁崇焕赶到山海关时已经入夜，孙承宗正要就寝，却听见家仆来报，说袁崇焕请见，有十万火急之事要报。

“何事如此十万火急，要他亲自策马前来？”已经身穿睡衣的孙承宗赶紧让下人将袍子取来给自己披上。“快，让他进来吧。”

袁崇焕一身便服，风尘仆仆地进了孙承宗的卧房，急匆匆地便要下跪行礼。孙承宗起身将他扶起，问道：“元素，何事如此紧急劳你亲自前来？为何不派快马来报？”

“学生不敬，扰了恩师歇息了！”袁崇焕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求援的书信来，“只是此事非要学生亲自来不可，东江军在旅顺陷入围困，请发觉华岛水师前往救援！”

孙承宗接过书信，浏览了一遍后露出吃惊的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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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这信上写得可是六万难民啊。东江镇报上来的军兵数字只有四千五百人，就这几千人马，能够救出这么多难民吗？”

“恩师明鉴，学生以为，这吕涣真没有谎报军情的理由。”袁崇焕解释道，“登州水师和东江水师加起来也有四百条船了，若是四百条船能装得下，吕涣真为何还要特地派人来向咱们求援？她大可以先返回东江镇，然后再写塘报夸大难民数字，向朝廷邀功。”

“而如今东江军依旧身处险地，坐困旅顺。在这么个节骨眼上，学生以为吕涣真没有说谎的理由，她手里的难民数量一定是极为庞大，才会要求咱们派出觉华水师去帮助运人。”

袁崇焕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因为有王化贞的前车之鉴，孙承宗到任山海关后的行动一直十分谨慎。觉华岛水师有四百条船，但这些船大多是东拼西凑来的民船、沙船和商船，战舰的数量很少。因此觉华岛水师的作用仅仅在于运输，作战是万万不行的。

这样一支水师是整个关宁走廊的动脉，如果全部派出去，一旦有什么差池，不但关宁军的水上力量全军覆没，甚至还会资敌，让缺乏船只的金人白白捡到一支水师。若是犯下这样的罪过，孙承宗保不齐就会和熊廷弼一样落了个传首九边的下场。

见孙承宗犹豫不决，袁崇焕赶紧劝说道：“恩师不必忧虑，鞑子没有水师战船，觉华岛水师在海上必定安然无恙。并且，学生会亲自随船前往，总揽全局，保证觉华岛水师平安归来。”

“为师知道你办事得力，可是你先前从未调练过水师，在海上如何总揽全局？”孙承宗反问道，“不如派出一半的船只前去救援妥当。”

“恩师，东江军手上有六万百姓，如此庞大的数量，必须要觉华岛水师、登州水师和东江水师所有船只加在一起才能勉强一次全部运走。”袁崇焕无奈地分辩道，“若是只派出一半的船只去救，咱们的水师要往返两次才行。这样一来耗费的时间和钱粮都将数不胜数。

况且，东江军可是在鞑子的眼皮底下被围困的，拖得时间一长，若是鞑子主力赶到，东江军有全军覆没的可能。东江军一灭，鞑子的后方可就再无牵制了，咱们的关宁防线将面对鞑子所有的军队。况且……宁远的城防还没有修筑完毕呢。”

袁崇焕说得没错，东江军若是覆灭，辽事确实将遭到重大打击，考虑再三后，即使是一向谨慎的孙承宗也终于点了点头道：“好，那就依你说的办。调令和文书，我今晚就给你写好。但是元素，此次你去，除了救援东江军，还有一件事要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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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恩师示下。”

“探探东江军，以及吕涣真的虚实。”孙承宗说道，“东江镇背靠朝鲜，孤悬海外，朝廷的手伸不到那里，吕涣真若是忠心，那倒还罢了，若是生了二心，甚至投奔鞑子，那可是不得了的损失。”

“目前来看，吕涣真并无不妥之举啊。”袁崇焕疑惑地说道，“况且，她只不过一介妇人，夫君马祥麟又在咱们关宁军的控制之下，如何敢投敌造反的？”

孙承宗叹气道：“我没有说她一定会投敌，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罢了。现在来看，吕涣真确实是大明忠良，巾帼英雄，可是谁能料到以后呢？咱们不主动对东江镇使绊子，但是暗地里防上一手，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学生明白了，定会按照恩师的吩咐去办。“袁崇焕一揖到地，”还请恩师出具调令，学生今夜就返回觉华岛。“

“好，你辛苦了。海上风浪颠簸，你一定要小心。觉华岛水师是咱们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如今都交付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