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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玹收回视线,继续看公文,“我以为裴椹会跟你说,怎么,他竟没说?”
李禅秀:“……”
他磨了磨牙,顿一会儿,又有些惆怅,把玩着白狸猫的肉垫,问:“阿爹,北边战事吃紧吗?裴椹什么时候能回?之后打金陵,阿爹不打算用他吗?”
李玹:“暂时不好说,兴许一年就能调他回来,兴许要十年八年。”
李禅秀:“……”
“怎么?要不派你去北边督军?”李玹忽然道。
“可以吗?”李禅秀眼睛微亮,捏小肉垫的手都不自觉稍稍用了些力,激得白狸猫差点又挠他。
李玹拿起手中公文,及时挡住狸猫的爪子,又在他额上轻敲一下,道:“想都别想。”
“从明日开始,你正式跟随魏太傅学习,多结交一些士人。”
“哦。”李禅秀捂了捂额,有些悻悻。
李玹见了,终于放缓声音,道:“只是暂时派裴椹去北边,不会超过一年,等对金陵用兵时,会再调他回来。”
李禅秀闻言,眼睛明显微亮。
李玹无奈,又道:“你跟他不是常用金雕通信?就是不见面,不也可以写信?”
李禅秀:“呃,阿爹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玹轻“呵”一声,换了本公文,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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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金陵方面得知裴椹忽然率兵前往北地,却陷入费解。
“乔公,你之前说李玹和裴椹之间不和,李玹将裴椹留在洛阳,是变相夺其兵权,让裴椹和并州军分开,但现在李玹忽然又派他去北边,你如何看?”李桢皱眉问。
“这……”乔琨几经思索,忽然眉头一松,道,“殿下,想必是李玹也不敢逼太狠,怕裴椹直接反他。又或者,是北边战事确实吃紧,不得不用裴椹。”
其他几位大人一听,纷纷赞同:“有理。”
另一位白须老者却道:“殿下,依老朽看,李玹和裴椹未必是真不和,此事还需谨慎对待。”
但他话刚落,席间另一名四十余岁,面白短须的中年男子却道:“殿下,太尉大人所言有理,但据我方探子回报,裴椹在李玹册立太子的晚宴上,独自一人喝闷酒,甚至不曾单独给李玹的儿子敬酒祝贺,恐怕不和之事,也并非空穴来风。”
李桢点头:“嗯,张大人所言也有理。”
李桢有些拿不定主意,在他看来,裴椹在知道当年老燕王的事后,应该非常惶恐,担心李玹清算才对。就算他不即刻倒向金陵,也该有些动摇和表示。
但又如张大人所说,裴椹虽没什么表示,可从洛阳传来的种种消息看,他又确实与李玹父子关系微妙。
见李桢摇摆不定,席间众人很快也为此争吵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武将忽然跑来,对守在外面的内侍耳语几句。
内侍听了大喜,匆忙到殿内禀报:“太子殿下,大喜,薄胤在汉水一带大败李玹派往的守军!”
殿中众人闻言,俱都大喜,李桢甚至激动地梦拍桌案,连说三个“好”字。
唯有方才那位面白短须的张大人,先是微不可察僵了一下,接着才转笑,与众人一同道“大喜”。
洛阳。
李禅秀听闻阎啸鸣所率大军被薄胤打败时,正在与魏太傅以及一些士人说书论道。
听完内侍耳语的消息,他面色不变,令众人继续讨论后,忽然起身,到魏太傅身旁耳语几句。
魏太傅听完脸色微变,抬头与他对视一眼,很快起身,和他一起先离席,前往李玹议事的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