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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了半晌,李禅秀终于回神,道:“这事交给虞统领去办就行,你右腿受伤,行动不便,就别亲自去为他们找住处了。”

说完心中愈发奇怪,裴椹对这件事这么上心干什么?

裴椹闻言揽紧他,愉快说了声“好”。

他也就是客气一下,并非真想去帮王女等人找住处。当然,如果虞统领办事不积极,拖延时间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帮对方把这事迅速办了。

只要能把殿下和王女隔开,就是把他在长安的裴府让给对方住也行。

李禅秀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被抱进怀中好一番揉捏后,终于挣脱,气息微喘,乌润的眼睛也轻轻瞪裴椹一眼,无奈道:“你别总是这样,我等会儿叫虞统领进来,万一被他瞧见不好。”

也不知裴椹怎么回事,自与他心意相通,就时不时与他亲吻拥抱……说拥抱都是好听的,确切说,是将他整个抱在怀中,就像方才那样,亲密无间。

李禅秀只在小时候被父亲这么抱过,但父亲也只是寻常抱孩子的抱法,裴椹却是……虽然怪舒服的,可他实在又有些不好意思。

裴椹也知道他们的关系暂时不宜被外人知晓,尤其虞兴凡明显是太子的人。

他不由遗憾松开李禅秀,在对方耳朵上又亲亲,才彻底放开。

虞兴凡被叫来时,两人已经严肃端正地坐好,只是李禅秀的手不方便,依旧是裴椹给他喂饭。

虞兴凡看到这一幕,似乎愣了一下,但再看到李禅秀快被包成球的十根手指,顿时又了然。

李禅秀吃下一口裴椹喂来的饭,抬头看他一眼,客气问:“虞统领用过饭没?没有的话,坐下一起用些。”

话刚落,裴椹也抬头看虞兴凡一眼。

虞兴凡忙拱手,恭敬道:“属下已经用过了,不知殿下叫我来,可是有事吩咐?”

李禅秀“嗯”一声,将裴椹方才进的两道“谗言”交代下去。

说完这些,饭刚好也用完,裴椹起身道:“殿下先忙,我去看看您的药熬好没。”

李禅秀刚想说他“腿有伤,这事让别人去做就行”,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裴椹已经拄着拐出去了,他不由无奈摇头。

虞兴凡也看到这一幕,想了想,对李禅秀拱手道:“裴将军至情至性,对殿下知恩图报,实在是忠义。”

李禅秀:“……”

确实知恩图报,报到床上了。

他不由轻咳,端起一杯茶喝,遮掩神情。

但紧接着,虞兴凡又道:“属下定将裴将军之举,也如实禀报主上……”

“咳咳——”李禅秀忽然被一口茶呛住,及时打断,“不、不用,只是寻常帮助罢了,父亲眼下正为收复洛阳的事操忙,你事事都向他禀报,他哪有空看这些?”

在李玹眼里,李禅秀这次来秦州,算是他第一次独立出征到前线。原本李玹是不愿意的,想让他送完粮草,就回梁州,在自己眼皮底下历练。

只是李禅秀那时正为发现自己喜欢裴椹这件事,心中酸涩难言,怕被李玹看出端倪,主动请战,留在秦州。

李玹最终虽答应,可担心不可避免。尤其李禅秀前十八年都是在他眼皮底下成长,一朝离开自己身边,就像幼鸟离巢,尤其还是到危险的前线,做父亲的心难免悬着。

之前去西北就罢了,没有人跟随,想知道消息也难。如今到秦州,身边又有李玹自己安排的人,基本隔两三日,虞兴凡就要将李禅秀的近况飞鸽传书送到梁州,让李玹能确定儿子平安无事。

前几日守城艰难时,信更是一日一送。

对于此事,李禅秀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