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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裴二想在床上多留一会儿,但担心李禅秀醒来后会不自在,他还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直觉告诉他,不能太急,要徐徐图之。
比如新婚那夜,沈姑娘醒来虽没说什么,但白天就回军营拿了放在药房的衾被,晚上就跟他分被窝睡了。
沈姑娘是个慢热、内敛的人,如果他过早暴露目的,想要的太多太快,很可能吓到对方。
裴二内心克制着情愫,但起身时,余光不小心看见李禅秀被白色里衣遮严实的胸口,又禁不住脸红。
沈姑娘好像有些平……一定是平时吃的不好,太瘦了。
自然,他没碰到过,沈姑娘每次都将手臂当在胸口,但那不怎么起伏的里衣,总归能看出些什么。
裴二虽然失忆,但好像并非一无所知。
他耳根愈热,火一直烧到了脸侧,下床穿衣时,手脚都有些乱,差点穿错一只裤腿。
好不容易穿好衣,他深吸一口气,总算平缓些心跳,但却不敢再去看床上的人。
他轻手轻脚地离开,走到门帘处时,忽然想到什么,又转身回到桌边,把那只金雕解开,抱走。
免得它留在屋中,吵到沈姑娘。
金雕还想挣扎,被他轻拍一下脑袋后,顿时老实不少。
说起来,还是得想办法给沈姑娘补补,虽然家中现在有野鸡和兔肉,但未免单调。
何况野鸡、野兔也不是每天都能猎到,万一哪日断了,家里就没肉吃了。尤其他们家还有一只……无肉不欢的金雕要养。
想到这,裴二低头,有些嫌弃地看金雕一眼。
这雕费食物就罢了,还没什么用,不如把它抱去隔壁换鸡,隔壁的母鸡每日还能下些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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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内,裴二离开后,李禅秀便睁开眼,不明显地松了口气。
方才裴二醒后不久,他就也醒了。
只是醒来后,他尴尬发现,自己不仅被裴二搂在怀中,一只手臂也不知何时搭在对方精瘦的腰身。腿上的亵裤被蹭到了腿弯,一只小腿紧挨着对方的,皮肤紧紧相贴,另一条腿被对方强健有力的大腿压着,膝盖甚至碰到了对方什么变化。
都是男子,又清晨一大早,李禅秀自然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心中一阵尴尬,又忍不住耳廓发烫。
他紧闭眼,克制着一动不动,尽量平缓规律地呼吸,假装没睡醒,生怕被身旁人察觉。
好在裴二很快就起床离开了,李禅秀终于敢睁开眼,深吸一口气后,又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朵。
半晌,他还是尴尬得忍不住有缩回被窝,自欺欺人地蒙住脸。
反复练了几遍吐纳法,才让心绪平复下来。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终于起身穿衣。
可能是莫名又跟裴二睡一个被窝,还经历了一个尴尬早晨的缘故,赧然的情绪一时压过所有,昨晚困扰他睡不着的难题,今天醒来,忽然又觉得也没什么了。
克扣军需这件事,大概率还有人参与,陈将军肯定会继续查,这件事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上报给郡守。
所以,起码最近三五天,他不用担心这件事。
就算上报给郡守,郡守也未必真会帮他上表请求赦免。就算郡守真打算上表,也不太可能立刻就要见他。
所以还有时间,有转圜的余地。
兴许这段时间,父亲的人就找来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