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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的时候,她端着碗吃饭,稍微慢了一点,父亲就会在她耳边催促:“快点吃,陆晴,你做事慢吞吞的,果然,丫头片子就是没用!”

初中的时候,她在房间里写作业,如果她没有在母亲规定的时间里,立即写完作业熄灯上床睡觉,哪怕只是晚了一分钟,母亲就会破口抱怨:“陆晴,都怪你拖拖拉拉的,不自律!作业效率才低,100分只给我考了99分回来!”

高中的时候,兰女士对她要求更高,致力于将她培养成她心目中那种最优秀女孩的样子,所以对她的管控就更加变本加厉了,于是她拥有了一份极其详细的时间表,具体到了她早上几点起床,跑多少分钟的步,吃多久饭,哪个科目分别学多长时间。

这一路一来,陆晴一直在往前冲,争分夺秒的,完美无缺的,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理解她,对她说,没关系,我会等。

“好啦,呆仓鼠,我去洗碗啦,先让犹达陪你玩会儿吧。”陈放看她又发呆,勾唇笑了笑,宽大的手掌,抚了抚她的头,高大的身影将茶几上的盘子和杯子端起,转身去厨房里了。

陆晴望着他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又红了一下。

不一会儿,陈放洗完了碗,回到沙发上,向陆晴提议:“下午带你去医院产检,上午时间还长,外面天气又热,我们可以就在家里活动室玩一玩。”

陆晴听了他的话,很高兴,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和陈放在一起玩。或许是因为不需要什么时间表,也不需要什么计划,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只需要想,怎么样去尽情浪费时间就可以了。

更不必说那里还有那么多他收集的毛绒绒公仔娃娃们,她可以自由挑选,还可以听到陈放弹吉他,于是立即点了点头:“好呀!”

“这次带你玩点不一样的东西吧,也是我的爱好,一起拼乐高。”陈放骨节修长的手指抚了抚下巴,提出了另一件陆晴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情。

拼乐高听起来很有意思,陆晴立即答应了下来。

她站起身来,跟随着陈放高大的身影,一直走到活动室里,当她在软软的地毯上坐好后,陈放已经去他那一大面橱柜里取来了乐高积木,手里还多了一只玩偶。

“诺,陆晴天,这只Amuse的仓鼠给你抱,样子跟你很像吧!”陈放坐下来后,先勾了勾唇,把一只毛绒绒的仓鼠玩偶,递到了陆晴手上。

陆晴看到他手上拿的这只憨态可掬的玩偶,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接过来以后,她立即抱在怀里,爱不释手的摸了好几下,低头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标签,这只娃娃是日本东京产的。

“我们拼什么呢?星战吗?”看着陈放将那一堆色彩各不相同的乐高积木,有条不紊的摆开来,陆晴朝他好奇的问了一句。

陈放却勾了勾唇,给出了她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我们拼一所小房子,可

以把我和你,还有宝宝和犹达,一起放进去。”

小房子?陆晴抱着怀里的仓鼠娃娃,愣住了。

这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陈放竟然提出和她一起拼一所小房子,光是这三个字,便已经让她想起了记忆里那个被母亲砸碎的小房子,那堆救也救不回来的废墟。

“怎么啦?担心拼起来很难吗?没事,陆晴天,我可是乐高大师,有我在,你根本不用怕。”陈放看她在发呆,兀然将他那张好看的脸,凑近了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朝她问道。

陆晴赶忙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动手吧。”

陈放这才开始教她怎么组装积木,并且告诉了她每一块积木的用途:“你看这一块灰色的可以做屋顶,碧蓝色透明这块可以做窗户,黑白的可以拼成地板,还有这些小花,围墙,发挥你的创意……”

他微垂长睫,轮廓深邃而好看,手里拿着那些积木,表情认真,向她仔细讲解,陆晴学的很快,只是拼的时候有些地方放不进去,陈放就会来帮她,犹达也跑进了活动室来,就趴在陆晴身边,看着他们拼乐高。

“这块是放哪里呢?”陆晴已经自己将屋顶拼了一小半出来,只是不太确定这些黑色的,拿来做烟囱的积木应该放到哪里。

陈放果然是个乐高大师,她完成屋顶的功夫,他几乎已经完成了房子的大半部分主体结构。

陈放听到她的提问,勾了勾唇,贴近她,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白皙纤长的手指,将那一块积木放到了正确的地方,在她耳畔沉声回答:“放这里就可以了。”

感受到他掌心和指腹的温度,陆晴的脸已经红了,更不必说他离自己那么近,她可以闻到他身上令她安心的木质薄荷香味,于是这件温馨的事情,在她眼里莫名也多了些暧昧来。

沉浸在一起拼积木的这件事情里以后,专注度高的陆晴很快进入了心流状态,几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这种感觉非常好,宁静而投入,能让她忘记外界的一切,只有两个人默契的分工合作,以及两个人的交流。

事实上,拜陈放所赐,她现在似乎也喜欢上了拼积木这件事情。

几个小时候,他们完成了这所小屋的建造,还精心挑选了两个造型像他们俩的小人,以及一个含着奶嘴的小人放进了小屋里,最后在种了小花的花园里,放了只代表犹达的金毛犬。

小屋的完成度非常高,而且看起来极其精巧而温馨,陆晴看着这所小屋,不仅有成就感,更令她觉得唏嘘,眼眶止不住红了一下,曾经父母砸碎了她的小屋,而现在,陈放竟然带着她一起,两人建造了一座新的,属于她们的小屋。

“怎么啦?陆晴天,身体不舒服?”陈放注意到了陆晴的表情有些不对,靠近了她一些,朝她问。

陆晴却摇了摇头,颤抖了一下低垂的眼睫,回答他:“没有,只是突然想起,小时候,我熬夜给父母做过一个小屋做母亲节礼物,后来,被她们亲手砸碎,毁掉了……”

陈放听了她的话,一双黑眸中多了心疼,他将整个人靠近她,随即伸出宽大的手掌,骨节修长的手指,一把捧住了陆晴的小脸,抬起她的头来,望着她泛红的眼眶。

语气认真,对她一字一顿的说:

“陆晴天,那是过去的事。我会把我们的小屋摆在家里最重要的位置。我向你保证,我们的小屋会永远存在,而且永远不会倒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