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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叶臻走了过去,传音道,“要我挡着点么?”

君识笑了下,道:“借点灵力。”

叶臻这会儿还在想别的事,确实有点木木的,等到灵力输过去,猛地反应过来:“疗愈术?你用了一晚上?”

“没什么新奇的,就是有点累人。”君识说道。

他说的没错,可不就是累人。疗愈术虽然救人效果显着,但其实就是用自己的灵力去补偿,救人是要损耗修为甚至元气的,通俗来说就是拿命救,只不过君识修为深厚影响没那么严重罢了。叶臻想说什么,但忍住了,挑眉看向燕汝文:“都尉你听到了啊,这次多亏了四哥,可得给他吃点好的补补。”她说着,多输了点灵力过去。她在林子里吸了不少灵气,这会儿倒是灵力充沛。

“可以了,一边坐着去。”君识阻止她,“你还要养伤。”

叶臻知道他实际上说的是她体内的双血,点了点头,到一边老实坐下了。

燕汝文听出些意思来,皱眉道:“不必如此。”他说着,抬手给君识输送灵力。君识看他一眼,没有推辞。

这边在给燕汝文治伤,亲卫们都围在一边帮忙。那边尊者带着人,由一个亲卫领着往后面看病人去了。

有人给叶臻端了热水和点心来。叶臻谢过,喝了口水,问他们君识有没有吃过东西。亲卫回答说一直备着吃食,君识夜里吃过一点面汤。他顿了顿,便问叶臻和君识有什么想吃的,他们叫厨房去做来。叶臻说了几样简单的,亲卫记下后,小声问她道:“都尉,那几个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神神秘秘的。”

“沧渊神殿,你知道不?”叶臻道。

亲卫很实诚地摇摇头。

叶臻笑了下,说:“他们不愿意透露身份,你们要替他们保密。”

亲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边燕汝文闻言也笑了一下,吩咐道:“你去,叫厨房做点我们淮西的特色菜,好招待客人。”

君识有点无奈地看了眼叶臻,到底也没说什么。他收了功,让亲卫帮燕汝文包扎伤口,一面收拾东西道:“按寻常护理伤口即可。腐蚀不严重,养上一两个月,不会影响行动。”

燕汝文抱拳,道:“大恩不言谢。公子大义,燕某铭记在心。”身后亲卫也跟着鞠躬。

“别拜我,可受不住。”君识道,“请我吃顿饭就成。”

燕汝文承下这份情,看向叶臻,说道:“我得去看看伤员。治所里准备了客房,你替我招待下。”他和叶臻并肩作战过,倒是没那么别扭客气了。

叶臻点点头,想了想还是道:“需要我去翻译么?”

燕汝文摇头:“我也不想知道他们说什么。”

“好。”叶臻便不再多言,和君识一起在一个亲卫的指引下回了治所。

天蒙蒙亮,校场上已经有士兵在训练了。大概是连日的重压终于落下,亲卫的脚步也十分轻快,一路走,一路向叶臻介绍着他们淮西府的训练日程。亲卫又说了些折冲府的规章,还有燕汝文的办事习惯。叶臻一一记下。一路走下来,她对淮西折冲府更有好感了。

客房就在给叶臻准备的院落旁边。亲卫带他们进去倒上茶后就来到门口站岗。

叶臻其实堆了好多话想问,但又觉得问四哥的私事十分冒犯。想了又想,还是憋住了,只问他道:“我跟他们说了做炙肉,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君识摇了摇头,说:“问问他们能不能送过来,摆酒席的话别喊我。”

叶臻点头,“行。”她又问:“你刚才说还缺什么药?你就别跑一趟了,我叫人送。”

君识说了几味药,都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叶臻听着就知道他刚才是故意提起留仙谷的。她没多说什么,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她出了门,对亲卫说道:“麻烦你们,饭温在灶上就行,别打扰他。”

“哎。”亲卫应下,问道,“都尉,您对书房和卧房有什么要求么?您带几个亲兵?需要在县城里给您准备住宅么?”

叶臻头一回上任,也没什么经验,想了想,说道:“都按规矩来。我带四个亲兵,跟你们一样住营房就成。你们燕都尉平日都住这里?”亲卫点了点头,她便说,“那我也住这里,不用另外准备宅子。”

“是。”亲卫犹豫了下,又问,“您需要侍女么?”他不好意思地说,“咱们这里以前没有过女兵。”

“没事,不用。”叶臻道。齐国是有女兵女将的,只是数量不多,这里没有也很正常。她不想一来就搞特殊,本身她空降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她走到书房一看,里头书架书案、待客的桌椅一应俱全,左侧是一间屏风隔断的小卧房,装饰简单利落。她点头说:“就这样挺好的。”

“哎。”亲卫挠了挠头,憨笑道,“都尉您可真好说话。”淮西府除了这次怪病之外一贯太平得很,多得是来镀金的少爷小姐,好吃好喝地供着不说,还要分军功添履历。他们燕都尉实在是接待得麻木了,才嘱咐下来事先都要一一问清楚要求,问得越仔细越好。他倒也不因此小看了叶臻,只在心中暗喜,安排好用度就恭敬地告退了。

叶臻这时才进了屋直奔床铺,脱了鞋子和外衣躺下。眯了一会儿,她便跳起来,研了墨写信,一封发宣城百草堂调药材,一封发女帝报告神殿来人的事,招来灵鸟嘱咐尽快把书信送到。而后她简单擦洗了一下,给自己伤口换了药,换了这边准备的常服,重新躺上床。

其实她很累,但是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回。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每件事看似是解决了,但又牵扯出了更多谜团,一边日子却还要按部就班地过下去,看来往后行事更得多加思量了。

叶臻盯着天花板放空思绪,后面大概是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会儿,再醒来时是中午了。她闻着了饭菜香,噌的一下就坐起来了。还别说,这段日子都没怎么正经吃过饭。她飞快地换好了衣服开门出去。

亲卫见她起来,便道饭厅摆了饭,问她要不要去吃。又补充说燕汝文在前厅招待客人,她要是想去的话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