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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晚透着丝丝凉意,清冷的月光如一条银色的练带,穿过窗牗映入房中,与微黯的烛光交相辉映。

这种天气最易着凉,小桃接过茶盏,为孟知遥捻了捻被角,“公主算是问对了!”

她狡黠地眨眨眼,也不卖弄关子,“奴婢刚收到元大人的消息,这驸马爷与左相之女行了苟且之事!”

“是白日宣淫!”小桃夸张地瞪大眼睛惊叹。

孟知遥也惊了一下,饶是知晓左思思行事大大咧咧,敢与男子深夜共饮,但也未曾料到她竟然敢在嫁入柳府之前,与柳旭言成了事。

左思思到底知不知道,成婚前失了清白,与妓子无异?倘若男方翻脸不认人,她就只能青灯古佛、了此余生。

这尚算好的,前几年也有一深闺小姐被骗了身子,未婚夫婿是个混不吝的,得了逞就悔婚了,事情闹开后,小姐投了河,那河水湍急、汇入大海,尸首至今未曾找到。

孟知遥叮嘱,“此事关乎左小姐性命,切勿传扬。”

小桃撅嘴,“公主,您就是太善良了!那左思思都公然欺到您头上了,您还为她着想!”

孟知遥失笑,“好了,你家公主什么时候在她这吃过亏?只不过这左思思却不是什么大恶之人,无非是被哄诱着失了心智罢了。”

孟知遥复又躺下身去。

柳旭言被揭开伪善的面具后,行事越发猖狂,底线也越来越低。

和离,宜早不宜迟。

……

隔日早朝后。

左相身着暗红色朝服,迈着八字步笑眯眯地跨出太和殿大门,左右围满了朝臣,对着他阿谀奉承。

右相目不斜视地大跨步经过,距离左相五步远时,忽地停下,转头怒视,“奸臣!必有报应!”

如今南朝外患,敌国虎视眈眈,不断在边疆制造冲突,挑衅南朝。

朝中分为三派,右相主战,左相是主和,还有一些中立派。

刚刚在朝上,边疆来报,敌国带了一支千人小队潜入南朝境内,烧伤抢掠,杀死南朝无辜百姓百人,少年将军楼瑾苏将这千人尽数活捉,并于城门当众斩首,边疆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左相怒斥楼瑾苏为将过于残忍,敌兵已经被擒,只需教训一顿,叫他们不敢再犯即可,也可展示南朝泱泱大国风范,左相党跪于殿中,请求皇帝降罪楼瑾苏。

右相当朝怒怼,直言左相是个懦夫,只敢割地求和,浑身的软骨头!对待这等猖狂无人性的敌兵,就应该就地斩杀、以儆效尤,楼瑾苏做的实在大快人心!

两派官员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吵得面红耳赤。

皇帝皱着眉听他们争吵,后下旨传一道斥责书送到边疆。

右相怒气填胸,左相是新皇党,他所言就代表皇帝的意思,先皇为制敌费尽心思、楼家将为保家卫国血染沙场,明明立功却还要被降罪!

面对右相的疾言厉色,左相笑呵呵地捋着长须,“右相慎言,小心一把年纪了还要蹲大牢!”

元鹰配着绣春刀走近,通身的煞气逼退了左相身边围着的大臣,他对着左相“啧”了一声,“左相不愧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外面都传左相之女与男子在望春楼私会,真是好大一张床呢!”

他说完大踏步走开,左相瞬间变了脸色,横眉冷眼,“你胡说什么!我左家女儿尚待字闺中,各个守礼,你休要泼脏水!”

元鹰并不理睬他,左相双手发抖,指着元鹰的背影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