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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愁吃不愁穿,一辈子无忧无虑的,不就是没考上个秀才么,在这里给他扮什么怨夫?

“……哎。”一说起这个裴望舒就更幽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看书就犯困,一看书就犯困,“我这不是怕我跟你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以后走在路上得恭恭敬敬地叫你们一声大人。”

而不是像现在还能亲热地打招呼。

许怀谦和孟方荀还有段祐言三人听到他这话都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那你现在努力还不晚啊。”孟方荀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秀才又不是考了今年,明年又不能考了。”

“而且我这个吊车尾的秀才,没准是学政大人看上我的字才给我过的,一点含金量都没有。”许怀谦还特别好心地把自己的人参鸡汤分他一点补补脑,“你要是自己考上,没准比我强太多了。”

许怀谦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天底下那么这么凑巧的事,他前脚刚通过秀才,后脚学政就上门来找他镌字了。

何况,他都考上了,跟他不相上下的裴望舒应该也能考上才是。他能考上,裴望舒没考上,差的唯一一点就是他的字写得比裴望舒好。

果然这有个一技之长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哈。

“并且你该感到庆幸才是,”段祐言给他喝了没的水的茶杯里添上水,一针见血地点出了他的害怕,“从明年开始,你就有四个秀才朋友帮你补课了。”

果然裴望舒听到这话身体都抖了抖,不可置信地朝段祐言看过去:“你是说,你们明年还愿意跟我做朋友?”

“为何不愿意?”许怀谦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除了院试的互结,乡试我们不也得找互结么?”

“那你们完全可以去乙班找呀。”裴望舒想也不想地说了一句。

“不熟,我还怕他坑我呢。”这互结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旦考试中有任何事发生,互结的五人都要受牵连。

许怀谦懒得找人和他培养友情了,他还是裴望舒这群能在别人孤立他还能坚定地站在他这方的朋友们。

“好吧。”裴望舒一想也有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许怀谦他们要是随便找个人,万一那个人坑他们怎么办?

在场的可都是他的秀才朋友们,要是一个互结没找好,他们四个人都要玩完。

这么一想裴望舒高兴了:“看来我还是挺重要的!”

“那是当然了。”许怀谦给他点头,“所以你得快点努力考上秀才,不然三年后的举人没有你,我们可怎么办呀。”

说到这里,裴望舒又不确定了:“我、我能考上么?”

“肯定能!”孟方荀拍板了,“有我给你教学,肯定能行。”

 两个月时间辅导了三个秀才出来的孟方荀信心大增,他就不信,他不能让裴望舒也考上秀才。

裴望舒想到先前他们把自己绑在椅子上,又是拿针扎他,又是拿臭袜子熏他,还不给他饭吃的场景还要再经历一遍,喉咙都紧了紧。

“多吃点,”段祐言把桌上的菜都往他跟前放了放,“这次不仅要跟上考秀才的进度,还要跟上我们考举人的进度,任重而道远啊。”

言下之意,你快点吃吧,别矫情了,过了今天你还吃不吃得上都难说。

别看许怀谦一天嘴上笑嘻嘻,心里蔫坏蔫坏的,忽悠人也很有一套,到时候还给不给裴望舒吃饭都难说。

裴望舒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当下也不敢再没胃口,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烈酒哥,他们好有意思哦。”在一旁的盛云锦见到一个跟在家完全不一样的段祐言,笑弯了眼与陈烈酒说话。

上次在书院门口陈烈酒跟他搭话,他不敢回应是怕遇上坏人,毕竟哪有这么胆大的哥儿。

这两天他在陈家了解到陈烈酒以后,心里对他只有敬佩,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了,就想跟他多亲近亲近。

“嗯。”陈烈酒也很喜欢许怀谦完全没有包袱的跟他的朋友们相处的场景,感觉人都鲜活了不少。

“烈酒哥,你也好有意思。”见陈烈酒跟他搭话了,盛云锦开始主动把话题往他身上引。

“我怎么也有意思了?”陈烈酒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他来了。

“你跟我见过的所有哥儿都不一样。”盛云锦实话实说,“我们都没有你这般胆大肆意,好似天底下就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你的事一样。”

走镖、收账、招赘、烧炭、修路每一样拿出来,盛云锦都想象不到这是一个哥儿能做出来的事。

可偏偏陈烈酒一个哥儿做了,还做得那般好,他想了一下,要换成他,任何一样,别人的口水唾沫都能将他淹没,可陈烈酒没有。

他完全不惧地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