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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紧了眉头,面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乐意。

如此破败之地,哪里就能住人,就是最差的也是在金陵住的大通铺。

他不想住这里,这里满院子的都是杂草,他害怕有蛇窜出来咬他。

他不想住这里,他怕吸入了太多的灰尘会变成肺痨。

他也不想打扫房间,这一看没个一日两日的还清理不出来。

他心里猜测,莫非戒忘是为了省钱省事才带他们在这里找了一个荒宅住,若是如此就大可不必了。

于是,他和戒忘打着商量。

“其实……我挺有钱的,我们可以出去找地方住,何必住这里?你们也不必给我省钱,我挣钱不就是给你们花嘛。”

他把自己说的宅心仁厚实则只是为了能不在这里住。

他乐意给自己花钱,只是不乐意给自己找罪受。

戒忘注视着他,从他眼里看出了那不情愿的念头,只是说:“这是我家。”

“嗯?”

谢文文惊讶。

“这是你家?”

其余几人或许就刘小天跟谢文文没有猜出来戒忘带他们来的用意,可沈胥和白行云从发现戒忘自进门后的沉默寡言后就猜出来了这里对他来说非同一般。

如此熟门熟路,也只有太过熟稔的地方才会如此。

谢文文慢慢收起了自己愕然的神色。这么说来,戒忘出身不凡,至少从这宅子就能看得出来,也难怪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戒忘就一副对他们爱搭不理的样子,这不就是高高在上不与俗人苟同的底气么。

“原来曾经的你也出身大户……难怪那副桀骜不驯的姿态任谁都不放眼里。”

不同于谢文文的惊愕,沈胥似乎有所了解祝家一般,不禁问起自己心中的困惑。

“你姓祝?祝百生跟你什么关系?”

祝百生的名字一出,饶是平日里如何不喜形于色的戒忘也露出惊讶之色。

跟沈胥认识这么久以来,他是除了白行云外最冷静的一个,看似寻常普通,实则却胸藏浩瀚,知他们所不知,沉稳而持重。

可他在乎的是,沈胥怎么知道祝百生这个名字的?

他答:“祝百生,乃我父亲的名讳,我本名唤祝子瑜。”

沈胥了然的点头,说道:“居然是故人之子,自今日才发现。”

要是他们之间早早的坦诚相待,或许早就熟稔了。

沈胥一口故人之子,倒叫众人好奇起来。

沈胥不是说他就一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么,怎么还能认识戒忘的父亲?

“你认识我父亲?”

沈胥点头,只是对于当年之事,并未细说。

“我幼年……见过你父亲,与我父亲曾是故交。”

两人本该是旧相识,却可惜……家道中落,就此不知,可却又兜兜转转,在今日重新认识。

“原来如此。”

他父亲早年交友无数,会认识沈胥的父亲也不足为奇,只是这交友无数也成为了他们家的祸端……

不然,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