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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单雄信闻听,“呼腾!”一下子就站起身来了,“哎呀,原来是秦大哥到了,小弟有失礼数,恕罪!恕罪啊!”单雄信说着,朝秦琼是深施一礼。

“呃……”秦琼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失口了,赶紧起身把单雄信一搀扇形“啊,二员外,使不得,呃,您,您认错人了。”

“啊?”单雄信一听,把身子直起来了,满眼狐疑地看着秦琼,那意思:“您刚才不是说:‘正是在下吗’?秦琼不是您吗?”

“哦,二员外,我这人呐,说话不善言辞,呃,说话也慢。刚才,我这话呀,还没说完呢。我想说的是:‘正是在下的……好朋友……我和秦琼一起在衙门口当差,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俩认识,但我可不是秦琼。”

“哦……”单雄信一听,这位有毛病,说话大喘气啊。也是自己心急了,“哦,快快快快!上座!来啊,上香茶!”吩咐手下人单柄赶紧给秦琼上香茶。当然了,他可不知道这位真的就是秦琼。然后又告诉苏老爹:“苏老伯,你也坐吧。也给苏老爹上碗茶。”

“得!”苏老爹一听,这才想起给我口水喝。苏老爹也看出来了,“哎,这单二员外今天怎么了?怎么有点神经兮兮的?这秦琼是谁呀?看起来单二员外对秦琼特别尊敬啊。看着吧。”

这时,秦琼已然又坐下了,有人上来香茶。单雄信赶紧说:“兄台,请用香茗。”

“多谢二员外。”

“哎呀,哪里话,哪里话,哈哈……哦,您和秦琼秦叔宝是同僚好友啊?”

“正是。”

“那这位兄台,您怎么称呼?尊姓大名呢?”

“呃……”秦琼心说话:“我怎么告诉他呢?我本来就是秦琼啊。干脆,我把这‘秦’字给拆了,告诉他个假名吧。”“哦……在下姓任(人),叫任三禾。”他把这“秦”字给拆了。“秦”字拆开可不是一个“人”字加一个“三”字加一个“禾”字吗?

单雄信可没有往“秦”字上反应。他一听“任”,那第一个反应就是任丘那“任”。“哦,原来是任兄台!哎呀,久仰!久仰!”你哪来的久仰啊?初次见面客气话。

秦琼赶紧抱拳,“哪里,哪里。”

“哎,任兄弟,你既然和秦琼是同僚好友,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为什么要变卖你的马匹呢?”

“啊,二员外,是这样。我到潞州办公差,结果生病了,就陷在了潞州上党。目前,身无分文,欠下人家店饭账,无以偿还,只得把这匹瘦马变卖。”

“哦,原来如此!哎呀,任兄台呀,你到寒舍来找我呀。找我什么事儿都没了!这么着吧,这匹马我不能买了。”

“啊?”秦琼一听,“什么?这马不买了?“

“啊,任兄台,您别误会。这匹马我不能买。为什么呢?因为你是秦琼的同僚好友。而我呢?实不相瞒,我是秦琼的好朋友啊!那秦叔宝是我的老大哥,是我的好哥哥,我们两个呀,那关系就甭说了,关系莫逆,非常铁!你要早过来告诉我你是秦琼的好哥们儿。在下哪还敢买你这匹马啊。不就是现在欠人店饭账吗?不就是无钱回家吗?这没关系!”说着话,单雄信重新把旁边放着的那一包五十两银子又拿起来放到几案上,往前一推,推到了秦琼面前。“兄台,这个钱你拿走,足够你归还店饭账和回家的了,这匹马你也牵走。单某绝不能买好朋友的东西。如果你觉得这五十两不够,需要多少,尽管开口!”

单雄信这一番话说得秦琼心里暖洋洋的。秦琼暗挑大拇哥:“罢了!单雄信绝对是个英雄!人家跟自己素无谋面,甚至说,他在黑道,我在白道,我们俩应该是水火不同炉。我可抓了人家不少弟兄。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派王伯当去刺杀我。那甭问,这是伯当兄弟回来之后,把他在历城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单雄信。人家单雄信敬重我是位英雄,这才把我记在心头啊,也把我当成一个人物,当成人家的好朋友了。所以,人家今天见到我,还真以为我是秦琼的好朋友、好哥们儿、好同事。人家看着秦琼的面子来敬我,这是会交朋友!人家不要我的马。但是,我不能不卖!为什么?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占人便宜!这以后要真是真相大白了,人家知道我是秦琼,结果,我没钱,弄了个化名,跑到人家府上卖马来了,人家敬重我,给了我银子,我还把马拉走了……我这算什么呀?这是什么行为呀!我秦琼也办不出来呀。”“单员外,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匹马您一定得留下。这是为什么?我不能白拿您的东西。”

“哎呀,我说了,我和秦琼是过命的朋友。你和秦琼是好哥们,好朋友。为什么不能拿我的东西呢?”

“二员外,您和秦琼是什么关系是你们俩的,我不能沾这个光啊。如果这匹马不卖给您,把您的银子拿走了,我心中会十分不安。还望单二员外体谅!”

“这个……”单雄信拿手一抚自己海下的红胡子,“嗯……”这么一琢磨,也对!他光说他跟秦琼是同僚,是朋友,但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自己不知道啊。人家俩到底有没有矛盾,自己也不知道。那么自己又强给人家银子,不买人家的马。山东人都拧,这脾气都耿直。人家有可能觉得自己看不起人家,是看着秦琼的面子才对人家好,人家有可能不愿意买这个账,不愿意欠这个情呢。不能够让人家为难!这也得尊重人家的选择呀。“好吧,既然如此,这匹马我就留下了,但是,这匹马可是匹好马呀,绝对不是这五十两银子能买的。这么着吧,单柄在支五十两!”

人家又拿出来五十两,“一百两,我买你这匹马!”

秦琼说:“这可不行!刚才我们已然成交了,我怎好再拿你五十两银子。”

“哎,银子没过手呢,不算成交。我现在要加银子购买,这我乐意,你就不要推辞了。”说着把一百两银子推到秦琼面前。

秦琼一看,心中感动,“这五十两银子,这也是看在秦琼面子上给我的。”秦琼赶紧站起身施礼,“多谢二员外。”

“哎呀,这谢什么呀?这是买卖嘛。买卖无需言谢。呃,另外啊,我还有件事儿想麻烦任兄台,您务必得帮我这个忙啊。”

秦琼说:“二员外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嗯,好!等着啊。单面,去库房拿四匹上好的潞州绸来!”

“是!”

秦琼也不知道干嘛。单面出去,时间不大,抱来了四匹上好的潞州绸就交给了单雄信。

单雄信接过来,来到秦琼面前,“任兄台,我有件事儿得麻烦您。看见吗?这是四匹潞州绸。您替在下捎到历城县,把它交给秦琼秦叔宝。您告诉叔宝兄,就说这是山西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的单雄信孝敬老伯母的。您这么告诉他,叔宝兄就明白了。多谢多谢!”

“哎哟!”秦琼一听,心说话:“这单雄信真会办事儿,托我给我娘送潞州绸,我还真就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