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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知谏院富弼说道:“马元与马仲甫罪证确凿,虽刑不上大夫,却也不能就此放归,臣以为当流放。”

“流放?”

立即有人不忿道:“些许小事也要流放,富彦国这谏官做得倒是好大威风。”

“呵呵。”

富弼冷笑道:“难道这天下还有官员犯了罪,却还官复原职的道理?”

“呵,就不信富大官人没有不慎坐罪的一日。”

有人同样冷笑。

仁宗朝的官员,可是出了名的猖狂。

但他们显然不知道,如今的赵祯,已经跟原来的赵祯早就截然不同了。

经过赵骏的多次CPU,赵祯想法已经不再如以前那也只知道包庇官员犯罪,而是另有思量。

“好了,朕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恰好今日朕有话要说。”

他环顾四周,下面寂静无声,便面无表情地说道:“先帝时,下诏“自今诸州官吏有罪,只要在败露前投案自首,便可一切不问”。朕以为不妥,什么时候,官吏有罪,只需自首,便能一切不问?若是如此,岂不是放纵天下官员犯罪?”

“天圣五年,范希文奏《上执政书》,言明如今官场,贪腐成性,十之七八。其余多有清流官员,也上书于朕,告知天下官吏贪赃枉法,索贿行贿受贿日益严苛。古者刻剥之法,本朝皆备。”

“所谓官不洁则政治削,吏不廉则百姓苦。所以渔夺小利,蠹耗下民,摇兹而作矣。朕以为治国安邦就必须绳赃吏重法,以塞浊乱之源。而万不能姑息养奸。”

“因而授皇城司缉捕、审查之能。严于刑法,防于未然。自此今诸州官吏有罪,现投案自首者,可从轻处置。但若有负隅者,当按重罪处置,赃罪不赦,以典正名。轻则革除一切功名,罢职流放,重则判监坐狱,乃至抄家杀头!”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吕夷简、王曾等三相三参,更是脸色骤变。

士大夫们经过太宗、真宗以及当今朝三代,终于让皇帝不再杀士大夫。

而且贪官污吏即便干的事再严重,最重最重也就是罢职流放,甚至基本上不再罢职,而是降职处理,等过一阵子再调上来。

现在可好。

直接把三代士大夫们的努力一朝打回原形,又回到了当初宋太祖赵匡胤时期,可以随意杀士大夫的时候。

这别说那些贪官污吏,就算是那些清廉的官员也有点不能接受。

毕竟就算自己清廉,也保不齐家属、门生故吏一类有些人情往来,搞些背地里的交易也是常有的事情。

贪赃枉法可不是单纯指贪钱的人,也指那些徇私枉法的人。

而在大宋贪污公款的其实少,利用职权欺压百姓,耀武扬威,自己做官后,指使亲属经商,然后打击竞争对手,保证官员垄断经营,获取合法收益的较多。

严格来说,二马只是收了马宜的钱,亲属之间送钱在大宋还真不算什么,苏轼连怀孕的小妾都送出去了,更别说送钱了。

二马真正落马是以权谋私,通过官员职权抢夺别人的家产和名贵字画。

因此在大宋贪污公款进去的人肯定会很少,但如果官家追查那些徇私枉法的人,有大批人要进去捡肥皂,甚至可能吕家都要牵连其中。

所以赵祯的话,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一个个御史纷纷站出来说道:“官家,禄不充则饥寒迫,先帝之时,皆因体谅天下官员俸禄不足以养家,因而才下此诏令,维护士大夫们体面。且此诏之后,官员贪污者甚少,此乃上策也,万不能改啊。”

“宋以忠厚开国,凡罪罚悉从轻减。先帝曾言:“赃重及情理蠹害者授诸州参军,余授判司,京朝官,幕职、令录簿尉,等第甄叙”。这并非是纵容官员,皆因先帝仁厚。”

“我大宋自有台院、殿院、察院、谏院等监察百官之处,上下官员少有贪墨。陛下怎么能执意放权于外,让宵小之辈管理朝堂,如此国之不国也!”

“太祖留碑,与士大夫共天下。官家取士于民,士自养万民百姓。何来苛责一说,陛下万不能听信小人之言,而毁君子之风!”

诸多御史们联名上书,甚至还有其余官员也都对奏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