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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衣回过头去,看见穆新鸿挎着腰刀兴冲冲走来。

“穆将军来早了,这饺饵还没包好呢!”

“少夫人,我这是怕来晚了,少将军又要赖了今日的比武。”

当初元策闲居在家那半年,穆新鸿过来催四请,说玄策军不能没有主心骨,请他休养好了一定回军中主持大局。

今年秋天,元策以棘竹的身份回了军营,不过多数时候仍居于幕后,偶尔才在演武场练兵时现个身。

棘竹的第一次公开现身便在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不论是身形还是身手,这戴面具的少年都与他们已逝的少将军太像了。

像到众人忍不住怀疑这张面具下的脸会不会也与少将军一模一样,会不会少将军根本没有死,只是养了半年伤,借斥候的身份重新回来了。

可军中有几个老兵见过棘竹,证明棘竹从前本就是这般身形模样,是他们眼看着在军中一点点长大的,若要说像,也该说是晚从军的少将军像棘竹才对。

众人心中惊疑不定,私下也是众说纷纭,但当今圣上亲手带兵射杀的人,谁敢说还活着?若活着,那便是圣上默认了少将军的回归,便是玄策军上下心照不宣的喜事,若只是巧合,以棘竹之能也完全够格成为玄策军的新一任将领,甚至棘竹比少将军在军中资历更老,更不该说揣测之言令人寒心。

渐渐地,众人不再探究棘竹面具下的脸,只知道认准眼前这个人就是了。

“除夕还比武,是一年到头没比够?”元策朝穆新鸿眯起了眼。

穆新鸿连连摆手:“少将军,话可不敢这么说啊,这比武是少夫人提议的!”

元策缓缓扭头看向姜稚衣,在她肯定的眼色下“哦”了一声,点点头:“是没比够,我看那帮人最近皮都松了。”

姜稚衣抿唇一笑:“不是认真比武,就是投壶击壤之类玩乐的赛事,借个由头给大家送彩头而已,参与之人都有奖赏,前甲重赏。”

穆新鸿:“少将军,去年除夕大家担惊受怕的,年都没过好,今年您去与大家热闹热闹,也好让大家定定心嘛。”

元策抬抬下巴:“我去了,还有他们什么事儿?”

“这您不必操心,少夫人多冰雪聪明深谋远虑啊,早就想到了,特意准备了两份一甲的彩头,您只管去赢就是了!”

*

元策与姜稚衣包了半日饺饵,到了比武的时辰,出发去了军营。

姜稚衣身上沾了面粉和肉馅味儿,沐浴梳洗过后晚一步才去,黄昏抵达军营演武场时,见里头热火朝天,演武场中央元策戴一张银色面具,右手执一杆银枪,让出左手负在背后,正与军中士兵切磋比试。

众人坐在观赛席上看得入神,一连迭地鼓掌叫好,

()连她进演武场都无人发现。

直到元策长|枪一挑,一招制胜,扬首朝她望来。

众人的目光随着元策调转方向,见她站在那里,齐齐起立便要行礼。

姜稚衣抬手虚虚一按,打住了众人。

元策回到军中之后,姜稚衣也来过玄策大营几次,都是在过节的日子带些好酒好菜犒劳将士。

头一次士兵们见了她,一个个脱口而出都是一声“少夫人”,话一出口,又许是想起个中复杂的关系,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这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