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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家母,是家兄的。”

“裴公子怎的了?”

元策轻咳一声。

姜稚衣回头看他,小声道:“关心下同窗罢了。”

元策:“嗓子痒罢了。”

“……家兄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多谢郡主关心。”裴雪青挤出个笑来,轻吸一口气,像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突然匆忙告辞道,“郡主与沈少将军慢逛,雪青先回府去了。”

“姑娘您这糖人儿还没好呢!”货郎喊住了人。

“我家中有些急事,等不了了,反正都是一样的式样,不如就给这位姑娘吧。”裴雪青绕过摊子,低着头疾步往外走去。

“您这银钱我都收了,那您拿包现成的糖走,这是牛乳糖,可不会亏着您呢!”货郎一手做糖人儿,一手拎起一只油纸包,朝走远的人伸长了手递去。

裴雪青一脚站住。

见她刚好停在元策侧后方,姜稚衣轻撞了下元策的胳膊。

元策接过货郎手里的油纸包,转递向裴雪青。

余光里看见那只拎着油纸包的手,裴雪青像怔住了一般,在原地背着身沉默许久,白着脸缓缓回过头来,抬眼看向元策。

那双抬起的眼眼眶微红,眼底湿润。

元策不明所以地一顿。

“我从小便不能喝牛乳,一喝就起疹子,喘不上气——”裴雪青看着他,重重地一字字说。

*

“她从小便不能喝牛乳,一喝就起疹子,喘不上气——”半个时辰后,辘辘行驶的马车内,姜稚衣眉头紧蹙,“那糖是货郎的,可以跟货郎说,她为何要看着你说?”

元策背靠车壁:“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不问你,我问谁去?”姜稚衣转过头瞪他一眼,“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可是知道那裴姑娘不能喝牛乳,也不能吃牛乳糖?”

“我要知道还递给她?”

“那她为何一副觉得你应该知道此事的模样?”

元策眯了眯眼:“你确定?”

“什么叫我确定?”姜稚衣气笑,“你从前和这裴姑娘是否相识,知不知道她这些私事,你自己不确定?”

“……”他倒是想确定。

“我自然确定,但是——”元策不紧不慢地兜着圈子,试探着看了看姜稚衣,“在你看来,她觉得我应该知道此事?”

“是呀,不然她怎么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像被你欺负了似的,我们姑娘家的感觉绝不会错!”

元策抱臂看向窗外,皱起眉来。

倘若真像姜稚衣所说,兄长本应该知道裴雪青如此私密之事,那兄长与这裴雪青是什么关系?

既然已与姜稚衣私定终身,又为何同裴雪青有如此私交?

“我在问你话,你还想上心事了?”姜稚衣气得涨红了脸,轻砸了下他的肩,“你给我老实交代,当年除了与我,你可是还和别的姑娘有什么私情,到处沾花惹草?”

“没有。”元策回过眼来。

“那你发誓给我听!”

元策默了默,竖起三指:“我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