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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旋飞,锃亮的金属表面焕发出流光溢彩,清晰地映照出操控者的眉目。

觑好时机,曹肆诫欲伸臂回收镜轮,却实在找不准角度,险些被其边缘的柳叶弯刃割伤皮肉,只能无奈放弃,任由那镜轮在梁柱上砍了个大口子。

他不由叹了口气:“师父说过,镜水尘风诀在多罗阁也就能排个贰捌捌,我以为招式挺好学呢,没想到连他们的武器都玩不转。”

十寸雨腆着肚子笑说:“这倒是怪不得堡主,无相门的功法不算很强,但胜在刁钻诡谲。多罗阁能与之相较的是贰捌捌拳,只能说威力差不多,但拳法很普遍也很好练,跟他们那种搭配镜轮的招式是截然不同的。”

“不算很强,却也是当今排名前三的门派了。”

“排名前三又如何?这会儿栽了跟头,还不是得求着堡主办事?”

“多罗阁把他们镇派之宝的图纸泄露给了整个武林,这事做得……噗,真的很讨嫌。”曹肆诫忍俊不禁,“他们究竟怎么得罪多罗阁了?现在那位……阁主,打算如何应对?我接了他们的单子也无所谓吗?”

师父消散后,多罗阁很快就宣布“阁主出关”,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仍旧有人在幕后主持大局,无论是司天监还是江湖门派,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曹肆诫十分不解,师父不是多罗阁的阁主吗?他没了,现在这个阁主又是谁?重新推选出来的吗?这世上除了他,竟没有一个人怀疑阁主换人了吗?

怎么可能呢?他想,多罗阁一定有秘密隐瞒了自己,隐瞒了天下人。

还有那个在灵堂抢走师父心脏的甘棠君……

他一直想去清琼山找甘棠君对质,再去确认一下那个“刚出关”的阁主究竟是什么人,可那时凛尘堡诸事繁杂,边关大战又一触即发,他至今都无暇脱身,只能怀抱一个亦真亦幻的愿望,期待师父之死会有转机。

也或许,是他不敢面对愿望的破灭,所以找各种借口拖延。

这一拖就是三年。

三年来,他没有得到过一星半点有关师父的消息,可眼看多罗阁运转入场,他越发坚信师父不可能轻易死去。

曹肆诫觉得自己疯了,却觉得疯得挺好。

听到他的问题,十寸雨斟酌了一番才回答:“无相门来求助凛尘堡,堡主接了他们打造镜轮的单子,这是再自然不过的因果,阁主绝不会干涉,甚至应当是乐见其成的。”

曹肆诫颔首:“这其中的因果牵扯颇多。想来多罗阁也看得明白,找我订做无相镜轮不是他们的根本目的,那位荆门主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向凛尘堡示好,向朝廷效忠,交出镇派之宝,以示自己绝不会趁乱作乱。”

十寸雨道:“不错,都说侠以武犯禁,但无相门这样的门派,绝不会与朝廷作对。他们两百年前是如此,两百年后亦是如此。”

“两百年前?这话怎么说?”

“这就要说到无相门与多罗阁的宿怨了。”十寸雨吃着点心喝着茶说,“这事涉及到多罗阁自身的秘辛,我所知道的也只是些许传闻而已,堡主且当故事听吧。”

***

话说两百多年前,三大门派在帝王的授意下,参与了对多罗阁的围剿。

圆觉寺、居清派和无相门各推举了一名无碑境的高手,与当时的阁主血战三天三夜,直打到天地变色,山峦崩殂,湖水从天空倾泻而下。

曹肆诫打断了他:“三个无碑境高手,打阁主一个?他们哪儿来的脸?”

十寸雨无奈:“哎呀,都说了当故事听嘛,真要细究起来,再厉害也不可能打三天三夜吧,湖水又怎么会从天上泄下来呢?我自己都是当话本子看的……”

曹肆诫说:“行吧,三打一,最后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