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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报道不是你们捅出来的?”

何雪晴、徐立桓等人走后,朱祎琳从院墙探出头来,手里捏着今天的新沪晚报,眼眸瞅着坐藤椅上喝茶的萧良,问道。

“泥沙俱下,殃及池鱼啊,”

萧良饮着茶,淡淡说道,

“嘉乐出大问题,‘脑健灵’是同一个县崛起的品牌,就算没有什么问题,也必然会引起媒体倍加关注。这个节骨眼上,谁他妈没事想引起媒体的关注啊?再一个,‘脑健灵’在礼品市场已经做到同行业第一了,不知道有多少同行在暗中睁着红通通、嫉妒的眼珠子等着推波助澜呢。嘉乐遇到这样的事,内部惊慌失措能够理解,但要是认定这一切是我搞出来的,真就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也怨不得我打心底瞧不起他们了!”

朱祎琳默然不语。

她下午刚看到新沪晚报,就被朱玮兴拉去华宥大厦,目睹了嘉乐市场运营中心炸锅的情形。

她实在不想看那些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提前离开了。

“嘉乐这次能扛过去吗?”朱祎琳趴在墙头忍不住问道。

朱祎琳她留在东洲,还是实习性质的,业务真要出什么大麻烦,她无需为之担责任,但她心里依旧难以接受。

对鸿臣来说,可能三五千万的损失也谈不上伤筋动骨,但又一次进军内地市场受挫,会不会从此变得越发保守,会不会从根本上影响到鸿臣未来发展方向上的取舍,朱祎琳也说不好。

即便她从心底觉得嘉乐太大而无当,管理混乱,还是不希望看到嘉乐一下子垮塌掉。

萧良看了朱祎琳一眼,笑道:

“你问我这个问题啊………我跟你说的话,很可能是居心不良的毒药啊!新沪晚报这篇报道虽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要是顺水推舟诱骗一下不谙世事的你,给那些时刻想给我使绊子的孙子难受,我还是乐意干的。”

“你要是愿意说,我怎么听是我的事,”朱祎琳咬唇说道,“就算被你骗到,我也心甘情愿!”

“嘉乐是怎么起来的,想必你也有所耳闻,”萧良说道,“那些人除了对我咬牙切齿外,多半也有怀疑这事是肖裕军的儿子干出来的吧?”

“是有人怀疑,但有人觉得新沪晚报的影响力这么大,肖裕军的儿子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朱祎琳说道,

“猜测来猜测去,还是觉得是你在背后捅了他们一刀,说南亭湖冰红茶、脑健灵一个月给新沪晚报的广告费,都有十万八万,发一篇打击对手的报道,是很轻松的事情。当然,我也是说过你们做的可能性不大,你们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但他们之前的情绪有些激烈,我的话没有什么分量。”

“事实会让他们看到你的话是对的,”萧良说道,“我现在的判断是,嘉乐是能够撑过去的,但嘉乐撑过去,对鸿臣就是一个大劫!”

萧良拿起茶杯,见朱祎琳还睁着漂亮得过分的眼睛瞅着自己,耸耸肩说道:

“我这句话就是一颗毒丸,你得慢慢品尝,才能一点点体会到里面的剧毒啊!你都没有交学费,总不可能指望我将一切细节都掰揉开来,说给你听吧?”

朱祎琳神色黯然,她多多少少能知道萧良为何说嘉乐这次撑过去,将是鸿臣的一个大劫。

她这段时间没有少研究南亭实业,也很清楚南亭实业六月份往后,就很明确有计划的缩减其保健品业务在销售团队内的工作量,拿茶饮料业务进行填充。

嘉乐这次真要撑过去,保健品业务必然会遇到重挫,所能依赖的,也就是代理鸿惠堂草本凉茶的市场销售,去维持庞大的销售团队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经销商体系。

现在鸿惠堂草本凉茶的产能建设,已经将摊子铺开来,除了即将达产的五百万年产能外,明年年中之前总计将建成年产五千万箱的产能规模。

不过,朱玮兴与沈君鹏联合注册成立的鸿惠堂饮料公司,作为代加工厂商,总筹建规模仅在两亿左右,完成产能建设后,就没有能力进行垫资生产。

而嘉乐科技经历这次重创,倘若能勉强维持不倒,就已经是万幸,也没有能力提前垫付生产运营资金。

这意味着,作为鸿惠堂草本凉茶的品牌拥有方,鸿臣集团在当中需要拿出大量的资金,负责品牌宣传等方面源源不断的投入,需要负责生产运营过程中所需要的巨量成本开支。

这里面的风险还是相当惊人的。

倘若草本凉茶市场推广开拓不力,鸿臣集团对嘉乐、鸿惠堂饮料公司的持股会有损失就不说了,在生产运营以及市场品牌宣传等方面投入的巨量资金,很可能会被无情的吞噬。

这么一来,鸿臣集团的损失就惨烈了。

对此时的鸿臣集团来说,承担三五千万损失不是会伤筋动骨,但损失超过两三亿呢?

“你的意思是说,鸿臣应该坐看嘉乐垮塌掉,及时中断大而不当的产能建设?”朱祎琳蹙着秀眉,担忧的问道。

“理论上是如此,但很显然,不要说我了,你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什么话语权吧?”萧良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