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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成熟老辣的政客还有阴谋家,面对来自若敖子琰的质问,绝不会如小年轻们那般畏缩结舌,而且他非常清楚遍及王宫内外的抗议浪潮,有他安排的人,而那些被怂恿上街破坏散布谣言的暴民背后甚至有他的资助,故,他只是上前坦然答道:“回楚公,臣闻周大夫有言:为国家者,除恶如农夫之去草焉,必绝其根本,勿使能殖!”

“李臣,李老此言何意?……”

“吾等还要除何恶?……”

虽然对于政变背后的阴谋早有预感和猜测的彭晏,今夜却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了一场围剿楚君政变的始末,而如今亲耳听到这些背后对一国之君的谋划,还是生生愣在当场,或者不敢相信的望向参与者之一的李臣。

只见李臣埋首于地,不与他目光对视。

一颗心,不禁沉到谷底。

“芈室,熊氏一族之恶未尽,必贻祸无穷,请问诸位,吾大楚之山河何日重振啊?”

顺着彭家小儿的话柄,李老大声道。

仅剩的左手同时在空中无情虚划而过,便是对芈室一族最终的结局宣判。

“唯有芈室,沦为历史,方杜天下悠悠之口,其拥趸者不攻自破,温疫亦会如来时莫名出现,亦莫名消失,吾等方能追随楚公力挽狂澜于九州,重振我大楚之威名!”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单膝跪地,拱手,望着昏暗大殿上的男人。

“主公,请发令吧!”

飘渺的灯火下,随侯之珠在太阿剑首上,若有灵魂,荧光跳动,一掌覆盖其上,收笼其光芒于掌中,黯然失色。

面对众人请命。

阶上,若敖子琰反倒静立,若有思。

良久,他盯着李老只道。

“孤说过,她乃本公之妻。”

阶下,李臣的后腰已经塌到了地砖上,压声道:“楚公……臣之叔父无意……”

彭晏伏地想要四望,却被李臣紧紧扯住袖摆。

独李尹轻捻须尾,环视众将一圈,最后斩钉截铁说道。

“不!——”

“老臣正是此意!”

“众所周知,芈室熊氏,渎乱久矣!霄敖六年,以弟弑兄,庄敖五年,以叔鸠侄,成王四十六年,以子弑父,废坏纲常,夺亲之位,代代相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恬不为怪!”

“正因楚世代轼亲之罪,以至今无后嗣,以女为君,实乃天命殛(诛)之!”

“长星出于晋、楚,锋锐难当!”

“天降温疫于郢都,兵诛无道。”

“轰轰隐隐,如霆如雷,彪虎啸而谷风生,应龙骧而景云起。”

“楚公,令尹,子文之孙,令尹,子般之子,家传盛德,聪明神武,运筹千里,勇冠中原之国,击剑则截蛟断鰲,弯弓则吟猿落雁。九五龙飞之始,天人豹变之初,楚公属当期运,伏兹亿兆楚民。躬擐甲胄,跋涉山川,栉风沐雨,岂辞劳倦回京,应起若敖六师,将问楚芈之罪。”

“今者吾等顺人将革,先天不违,大誓孟津,陈命景亳,三千列国,八百诸侯,不谋而同辞,不召而自至。”

“诸君等并衣冠世胄,杞梓良才,神鼎灵绎之秋,裂地封侯之始,豹变鹊起,今也其时,鼍鸣鳖应,见机而作,宜各鸠率家族子弟,共立勤王之勋,匡复荆楚之功,定鼎九州之业,岂不盛哉!”

李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其舌巧如簧,说的众将热血鼎沸,个个拔剑立誓!

“末将等愿为楚公而战,杀身以丧楚桀!”

李尹高兴于众将之配合,当即抚掌朗声大笑:“哈哈哈……千乘之国,百万之师,呼吸则江、河绝流,叱咤则嵩、华自拔。若公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攻城,何城不克!”

“九州八极,亦可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