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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太阳刺眼,杜春分问:“不热?”

“火车跑起来,风吹进来冷。”

杜春分:“开半小时还没跑起来?”

邵耀宗指给她看:“附近有村庄,铁路上可能有人有牲口,不敢太快。”

杜春分隐约能看到一排排茅草屋,“部队是泥瓦房,还是茅草屋?”

“青砖加石头建的瓦房。”

杜春分心底多了几分欢喜,“那还好。有炕吧?”

“没有。冬天堂屋烧炉子,烟囱通到外面的那种,也不冷。”邵耀宗想了想,多句嘴,“部队安装好了。我们自己买煤。”

天气越来越热,离烧炉子还有小半年,不急。

杜春分:“还行。吃水呢?跟村里一样挑水吃,然后去河边洗衣服?”

邵耀宗觉得这事她不会计较,“差不多。”

杜春分想到他忘了买米面油盐,“买水桶了吧?”

邵耀宗想说,买了。“挑水吃”三个字浮现脑海,不由地犹豫起来。

“没买?”这就是他所说的啥都置办齐了。

邵耀宗赶忙说:“买一个。”

“还得再买一个。”

邵耀宗那边估计跟村里差不多,杜春分想想她二叔二婶家的情况,“水缸呢?”

“水缸?”邵耀宗被问愣住。

这事不怪邵耀宗,他家虽然在城乡结合部,因为这些年不断往家寄钱,家里打了压水井。守着压水井,没必要搞个水缸存水。

邵耀宗以前住部队宿舍,更不可能弄一口大水缸。所以他又忘了。

“那,回去就买。”邵耀宗本想说,他挑。可他不在家呢。

杜春分要工作,还有四个孩子,总不能让她一天三顿挑水吃。

邵耀宗没有为自己辩解,杜春分也没揪着不放,改问:“还缺啥?”

“你应该买了。”邵耀宗抬头,试图看铁锅里的东西,但被绑在铁锅上面的木板挡的一干二净。

杜春分想了又想:“脸盆?”

“买了。洗菜盆也买了。”邵耀宗不由地流『露』出几分自己不曾察觉到的希冀看着她,等着夸赞。

杜春分只顾算还缺啥,他这个眼神注定抛给瞎子,“和面盆?”

“买——”邵耀宗仔细想想,忘了,“到安东县就买。一连长开运输车接我们。你也累了,要不睡会儿?我看着她们。”

杜春分瞥着他。

邵耀宗有种被看穿的感觉,脸火辣辣的。

杜春分收回视线,闭上眼琢磨以后的日子咋过。咋收拾邵耀宗这个不会过日子的。

邵耀宗要知道她想这些,说破大天也不敢让她睡。

杜春分想累了,眯了一会儿,醒来发现红霞染满半边天,四个孩子趴在车座上玩儿。

干咳一声,四个小的吓一跳。扭头看到娘醒了,甜儿和小美朝杜春分扑过来,平平和安安一脸渴望,却犹犹豫豫不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