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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山的墓碑前有两束菊花,应该是大哥和段木央来过。
江栩走过去,把手里的白菊递过去,随后拿出一个杯子,倒了点茶水在里面。
“爸,这是我的茶庄种下的茶叶,给你尝尝。”她把杯子推到墓碑前,随后走向边上的墓碑,她把董玉华迁在了旁边。
同样,她也倒了一杯茶放在董玉华的墓碑前。
随后她就坐在那静静地发呆。
今天阴天,没有下雨,天阴沉沉的,刮着凉风,空气里弥漫着咸湿的泥土气息,昨天一场雨把地面洗了一遍,就连新生的杂草都泛着点点绿意。
江栩一直静坐到傍晚,才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杭呈礼拿着两束菊花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边上赵镖怂恿他,“去打招呼啊!”
杭呈礼瞪了他一眼,小声呵斥,“闭嘴!”
赵镖不理他,去找那几个燕卫们嗑瓜子聊天去了。
“枭爷呢?”杭呈礼把花分别放在江远山和董玉华的墓碑前,随后才问,“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江栩坐在那没动,“他也扫墓。”
“哦。”杭呈礼站起来,许久后才看着江栩问,“最近怎么样?”
“还可以。”江栩看着他问,“你们家还没破产吗?”
杭呈礼:“……”
两人一坐一立相对无言了片刻,杭呈礼说,“我走了。”
江栩淡淡点头。
杭呈礼临走前又说,“对不起。”
江栩没问他这句话是对她说的,亦或者是对江远山或是董玉华说的,她只是低头看着地上一只小蚂蚁从脚边走过,一趟趟地搬运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点心。
说释怀不免显得太大度,但是江栩对杭呈礼恨不起来,他父亲的过错,牵扯不到杭呈礼身上,但江栩永远没法和杭呈礼成为朋友。
中间横亘着江远山的命,越不过去,每次见了面,都会出来提醒着她,杭家人对江家犯下的滔天大罪。
天快黑了的时候,燕廷枭回来了,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路过这一排尽头时,发现四九的墓碑立在那。
上面没有花,只有一盒水果味的糖。
墓碑前还放着江栩新画的一幅四九的肖像,那张木讷又忠诚的脸上隐约带着点笑容。
江栩趴在燕廷枭怀里静静地流泪,她不打算哭的,枭爷来了之后,她就忍不住了,趴在他怀里哭没人看见,她可以放心哭。
燕廷枭抱着她上车,宽厚的掌抚在她后背,柔声问,“回家?”
江栩流着泪点头。
回程途中,江栩趴在燕廷枭怀里睡着了,到了家里后,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江栩就把自己关进画室里。
燕廷枭新公司还需要处理点事宜,他出去了一趟,夜里回来时,江栩还没从画室出来。
他开门进去,第一眼就看见小丫头睡在里面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相框,相框里裱着一家三口,幼小的江栩对着镜头露出甜甜的笑,边上江远山和董玉华也露出幸福的笑容。
燕廷枭把相册从她怀里拿出来,随后把人抱起来往外走。
“枭爷?”江栩被惊醒了,发现是他,又软软地躺进他怀里。
“今天睡很久了,夜里睡得着?”燕廷枭把她抱进卧室。
江栩窝在他颈边声音哑哑地说,“睡不着就起来看书吧。”
燕廷枭把人放在床上,解了衬衫纽扣说,“做点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