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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莲花箭从那旋转的□□中乍然飞出,径直刺入了他大臂与肩头的骨骼缝隙里,和乱雪受伤的部位一模一样。

容长脸疼得面目扭曲,想要呼喊,却发现体内有一股灵力快速扩散开来,令他口舌麻痹,胸口滞胀,竟是连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那个逆徒竟然修改了莲花箭中的灵力场!

江循懒得再看那倒下去的容长脸,把视线转回了乱雪身上。

乱雪肩头上的伤口在自己鲜血的滋润下,已经渐渐恢复了,破碎的骨片和裂开的血肉迅速弥合起来。

他伏在江循肩头,控制不住地颤抖。

江循听到他小声嗫嚅:“公子,我刚才,是不是,把小姐的衣服弄脏了。”

他拍了拍乱雪毛茸茸的脑袋,压低了声音:“小姐不会怪责你的。”

乱雪舒了一口气,盯着江循的侧脸,小声道:“那,那就好。可是,小姐看起来很伤心。是因为,乱雪走了吗?”

江循低下头来,乱雪那过于澄净的眼眸中闪着疑惑的光,不禁轻笑,用手揽住他的头,修长的手指盖住了他的眼睛,自己则把脸转向一边,发现山坡上又冒出了两只鬼鬼祟祟的脑袋,便用一个眼神让两支箭分飞向它们的原主,眼看着两个人又迎面倒了下去,才温柔地低声安抚道:“她伤心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

在手心中,乱雪纤长的睫毛扫了扫,江循不用看,就知道他一定是满眼单纯的疑惑:“公子,你做错事了吗?”

江循默然不语了半晌,随即才扬起了唇角:“当然做错了。”

……错在当初跟错了人,回错了家。

……

容长脸的耳朵贴着泥土腥味弥漫的地面,听着一次次箭尖钻入皮肉的撕裂声和蒿草的滚动声,在半迷半醒之中不知挣扎了多久,才在一阵蚀心的剧痛中惊醒过来。

不仅是他,所有的人,都被一个漠然地在他们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唤醒了:“下次动手,叫你们家主秦道元自己来。如果他再敢用其他人做诱饵,你们就提醒他,让他好好想想今天的损失。”

将该传达到的消息传达到位,江循便把双腿发软无力行走的乱雪打横抱起:“走,带你回家。”

在转身的瞬间,江循催动了指掌上盘旋的灵力。

那楔入十六个弓/弩手右肩的莲花箭瞬间开启了机关,十六道血花如烟花般从十六处蒿草上方绽放开来,齐齐的惨叫声刺耳得叫人心尖打颤。

乱雪惊了一下,想回头去看情况,却被江循喝止了:“不许看。”

乱雪立刻乖乖缩回了江循怀里,他手长脚长的,怕江循不好抱,就尽力把自己蜷起来,减少江循的负担。

江循心烦意乱,走得太急,不慎一脚踢到了乱雪初来时放在石阶上的汤药,黑色的药液倾翻,渗入泥土之中,杯碗则滚撞上了石壁,响声清脆,江循被吓了一跳,脚下一个踩空,往前一栽,却不意跌入了一片温暖之中。

江循保持着踩空的姿势,倒在台阶上方的人的怀里。

他身上松香气很重,显然是在林间观望了许久,而且,刚才江循在踏出结界圈的时候,也感到身后有一股熟悉的灵力刹那间涌动起来。

……他该是把自己做的一切都看到了吧。

乱雪被夹在两个身体当中动弹不得,只来回地瞧着两人,小声地唤:“玉公子。”

玉邈垂下头,细细理着江循的头发,声音却含着冷意:“……起来。”

乱雪立刻乖觉地从两人中间蹭了出去,他受伤的手臂活动起来还不很灵便,他只能单手捡起空了的药碗,双手捧着,默默蹲在了近旁的一棵松树根底下,等待江循再次把他召唤回去。

江循也在等待着玉邈的审判,等了许久,却等来了一记温柔的摸头:“干得不错。这样才像是我玉邈的道侣。”

江循在松一口气之余,但又突然觉得发自内心地疲惫。

他喃喃道:“我想出一口气。再说,我若是全须全尾地放他们回去,秦道元定会把全部的罪责记在小秋头上……”

在江循说话时,玉邈的手指顺着江循脸颊的弧线一路滑到了他的下巴处,随即轻轻掐住了那处,逗猫似的挠动几下,逼着他抬起脸来,随即俯下身来,用双唇堵住了他的唇,封住了他接下来的言语。

江循很快被这窒息缠绵的湿/吻拖入了泥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