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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追打了个寒噤,刚想说些什么,就听秦秋开了口:“哥哥,此事因我而起,可以把他交给我吗?”

江循刚想出言阻止,那小家伙就捏住了自己的手臂,撒娇似地晃了晃,江循胸腔里提起的一口怒气被这一晃生生给打散了,只好软了口气:“去吧。小心不要被他欺负了去。”

秦秋乖巧点头,左手拈了个指花,冲窦追一指,“银傀儡”便激射而出,把窦追捆得更严实了些,随即便用灵力拖着他一路出了白露殿。

江循怎么放心得下,丢了个眼色给乱雪,乱雪和江循一样难以安心,接到自家公子的暗示后,立即如获至宝,紧跟了上去。

一路上,秦秋走在前,窦追动弹不得地坐在地上,被她拉着前行,不少路过的世家子弟和殷氏弟子都忍不住偷笑围观,窦追却全然无知无觉,眼睛只顾看着秦秋修长漂亮的后颈,如同瞻仰一个触手难及的梦。所以,当秦秋开口与他说话时,他几乎没能反应过来:“像你这种纨绔子弟,应该追求过不少女子吧?你觉得你这般死缠烂打,能够叫我倾心于你吗?”

窦追愣了几秒,才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一点都没想到,秦秋背对着他,哪里看得见他的肢体动作。

秦秋继续一步步往前走,指间缠绕着的几缕银光,衬得她的手指光洁如玉,窦追看着她的手,听着她的声音,整个人如坠醉乡:“我兄长是世上最疼爱我的人。你若真有心,就得得到他的首肯。”

窦追“啊”了一声,眼中瞬间流光溢彩。

……难道秦小姐的意思是……他是有机会的吗?

二人一前一后地靠近了曜云门结界处,秦秋边走边说话,既像是在对窦追倾诉,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兄长一直说我该配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我每次都附和,可我晓得,我是秦家不受宠的女儿,我若能嫁与一个家主,便是很好的了。”

窦追的伶牙俐齿,在秦秋面前全然派不上用场,只能结结巴巴道:“……哪里……哪里!秦小姐,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子,若……若秦小姐不嫌弃,我窦追,我窦追愿意争一争窦家家主之位,把窦家发扬光大。等……等窦家与秦家齐名之时,我再来迎娶……迎娶……”

秦秋闻言,停下了脚步,回首看向一脸认真的窦追,迈步走到了他身边,蹲了下来。

近距离看到秦秋的脸,窦追差点儿斗鸡眼,你你你我我我的说不出话来,一张俏脸涨了个通红。秦秋见他面上生窘,不禁失笑,用指尖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那就做给我看啊。”

秦秋在指尖悄悄结了个微型法阵,一点之下,窦追立扑,昏厥在地。

他们已经出了结界之外,秦秋拖着死猪一样的窦追到了一棵粗壮的翠竹之下,把他扶靠在竹子上,才转身朝后招呼:“乱雪,别躲了,出来吧。”

乱雪低着脑袋,怯怯地从一片竹海中闪出身影,琥珀色的眼睛中漾满了不平,显然是把秦秋刚才的话听进了耳里:“……他,配不上小姐。”

秦秋笑,摸摸乱雪的脑袋:“……哪里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他人不坏,就是有点蠢。我未必要答应他,只给他个念想。假使他真能如他所言,为自己挣来个远大前途,见了更多更好的女子,我自然就入不得他的眼了。”

乱雪听得似懂非懂,只伸手抓住秦秋的肩膀:“小姐,最好。小姐值得,最好的。”

秦秋点了点他的额头,嗔道:“你呀,就知道跟哥哥学舌。走吧,我们回去,时间久了,哥哥会着急的。”

江循当然不知道秦秋对窦追说了些什么,那个痴/汉倒真的不来骚扰了,只是隔三差五会传些书信给秦秋,具体内容秦秋也不说与江循,江循也不好过问,只能默默感叹妹妹大了,心思难知。

这段不大和谐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年节将至,展枚所提议的聚会日子也随之到来。

说是包饺子贺岁除晦,但到了真要动手的时候,江循才发现,这群人当中只有自己还具备起码的生存技能,其他人全都是十指未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包出来的东西仿佛是在逗人笑,江循都可以预见到,这堆玩意儿下锅后,唯一可能的结果就是变成菜煮面皮汤。

结果,拌饺馅,擀饺皮等等杂活儿全落在了江循一人头上。

乱雪帮忙拌个饺子馅还是绰绰有余的,秦秋这个哥吹,自然是在一边不遗余力地苏江循:“……哥哥真是心灵手巧,有哥哥在,小秋什么都不用学。”

江循逗她:“若是哥哥正道除魔去,你也不帮衬着点儿啊?”

秦秋娇俏地一嘟嘴:“若是要正道除魔,小秋就跟在哥哥身后,给哥哥布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