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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一圈一无所获,他走到门外:“没找到。”

“就在衣柜里啊,紫色的。”

“看了,都不是。”

“哦,那随便拿一身吧。”

贺星原走回衣柜,矮子里面拔将军,相中一套布料稍微多点的,要去拿的时候又顿住,发现内裤边缘缀了一对金色的小铃铛。

日。

贺星原的身体和表情一起静止了。

他是看她那么单薄地蜷在那里,不忍心坐视不理才来的,可真来了,又不知到底怎么做。

他没哄过人,倒是记忆里被她哄过。

其实也记不清具体了,那时候太小,只隐约记得她把他哄睡以后跟大人邀功,结果欢欢喜喜喊出一嗓子,又把他惊醒了,吓得他哇哇大哭。

她这个姐姐,说起来着实当得不太称职,与其讲那时候是在照顾弟弟,不如说是“玩小孩”。

给他穿女孩子的衣服,戴发卡扎小辫,把学校里的小姐妹叫来看;瓜分他的零食,隔壁奶奶给他的橘子汽水,大半都进了她嘴里;喂他吃糖,非要他亲她脸蛋,亲一口给一颗,最后没分没寸地喂到他蛀牙……

这些都还只是他记得的。听妈妈说,在他记事之前,她还有很多壮举。

可就是这样一个姐姐,却让他记了那么多年。

在港城第一次学抽烟,店里一整排形形色色的香烟,他只盯着“深青”两个字移不开眼。

“发什么呆呀,”林深青催促起来,“嫌沙发地儿太小,不够你发挥,要到床上去?”

“……”

贺星原有点后悔来这趟了,皱皱眉说:“我没别的意思。”

“?”

“我是说,我来哄你睡觉,只是把你当姐姐待。”

这下换林深青静止了。

这种冷冰冰的静止,让人觉得下一秒,她的表情就会出现裂变,炸成一头母狮子。

但结果她只是笑吟吟地说:“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呀,那行,开始吧,不习惯用嘴的话,用手也可以。”

“……”

贺星原脑子里绷紧的神经快断了:“我……”

“想什么呢?”林深青不解地眨眨眼,指指自己后背,“讲故事不会,拍拍也不行?”

“……”

跟她说话就像坐过山车,一瞬升高一瞬坠落,起起伏伏身不由己。

他在几近窒息的气氛里,尽可能平静而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哦,行。”

林深青其实原本没指望再入睡,但被人轻轻拍着后背的感觉却意外地美妙,大概过了小半个钟头,她奇迹般不省人事,再醒已经艳阳高照,满屋子葱香味道。

她识酒识得嗅觉灵敏,一下分辨出是加了蛋皮、紫菜、榨菜的小馄饨。

眼还没睁,林深青就先笑了。

连她喜欢的吃食都打听了,还说什么当姐姐待呢?这个点早该迟到,果然在女人面前,作业什么都不是。